全能善和史密斯一起,不得不把眼神投向遠方空空如也的河濱公園,他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喃喃著誰也聽不懂的經(jīng)文,畢堅信不由冷笑起來:毫無疑問,買活軍的現(xiàn)實給了清教徒有力的一擊,擊碎了他們本來抱有的天真幻想。清教徒的盤算他心知肚明,原本,他們是想把東方賢人宗消化吸收,作為清教的一支進行聯(lián)盟,但現(xiàn)在,清教徒不得不面對這個現(xiàn)實,那就是在買活軍境內(nèi)充斥著的歪理邪說之多,恐怕足夠反過來把加爾文宗完全吸收,把加爾文宗變成東方賢人宗——也就是知識教的一部分,一起去信仰無限宇宙無限神……
“黑洞、白洞……”
畢堅信也在心底咀嚼起這兩個單詞了,這都是剛才史密斯興致勃勃地介紹的知識,他有一種癢酥酥的感覺——畢堅信當然不敢對任何人承認,但是,他一聽史密斯對買活軍這里宇宙概念的描述,就感到很有……不不……怎么說呢,就感到為了批駁這種歪理邪說而必須了解它的沖動。
這也是工作的需要!他很快為自己尋找到了理由,義正詞嚴的想,當然這是為了工作,不是說了嗎,神職人員在華夏停留必須認真學習本地的理論,政治——天文怎么就不是政治的一部分了呢?在歐羅巴它就是政治的一部分,所以畢堅信為了純潔其余人的思想就必須先了解邪惡,這一點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說得過去的。
“我們要盡快組織落實漢語學習了?!?br>
思及此,他很突兀地轉(zhuǎn)開了話題,對還沉溺在擔憂中的全能善感到些許不耐,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先不去想,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的確是學好漢語,這樣才能看懂教材,履行他們的第二個任務(wù),盡量學習華夏先進的制造業(yè)知識——以及天文學的歪理邪說。
“當然,當然?!比苌拼蟾乓惨庾R到,他們實在是別無選擇,他也振作起精神來了,在眼前游目四顧,喃喃說,“但現(xiàn)在我們首先必須要找到人才行——慈悲的主啊,我希望他們沒惹來什么麻煩,謝天謝地,跟隨我們的大多是教士和虔誠信徒——要知道買活軍對嫖客的處罰是多么的嚴峻!”
這是實話,這也是為什么官方遠航喜歡多帶傳教士和虔信徒,這年頭的貴族——你真沒法說!而教士和虔信徒至少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是符合當?shù)氐赖聵藴实暮萌?。貴族嘛,就算他們自己精明強干,所攜帶的隨從肯定也有草包,在異國他鄉(xiāng),因為尋歡作樂又不懂當?shù)氐囊?guī)矩,惹來的麻煩數(shù)不勝數(shù)——那還是在伎院合法的國家,在買活軍這樣規(guī)矩嚴明的地方,倘若把一般的婦女誤認為伎女,能惹來多大的麻煩,兩個團長壓根無法想象!
“得把人都找到才行?!?br>
這會兒,他們放下了對讓.阿諾的疏遠,主動往前趕去,追上了一樣停在當?shù)刈箢櫽遗蔚姆▏?,畢堅信匆匆忙忙地對?阿諾說了一句,“我們要討論一下,作為轉(zhuǎn)運商對你們的紅圈分數(shù)進行抽成的問題——拜托,我們可沒收你們的船費——”
不過,這種談判可以押后了,現(xiàn)在他們都很急于找回自己的伙伴們,英國人很擔心為法國人的言行負責,所以找回法國學者的心情也一樣迫切。他們急切地向讓.阿諾求證,“他們都不是去伎院的人吧?是嗎?他們中有富豪家的浪蕩子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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