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們不介意的話,”這位教士彬彬有禮地碰了碰自己的黑色檐帽,疏遠而禮貌地說,“我就先走一步了,我代表我的教會,還有事項亟待和買活軍衙門商談?!?br>
在買活軍看來,這些都是歐羅巴人,但在他們內(nèi)部,西班牙人可是和他們都在打仗那,理所當然,這位服飾鮮明,佩戴著刺繡穗腰帶太經(jīng)典的西班牙人了的教士,和大家是格格不入的,而被他這么一提醒,教士們也立刻想起了他們的使節(jié)職責,他們便不再關心街道的整潔,還有細枝末節(jié)中所透露出的云縣生活,而是急匆匆地囑咐著學者們,讓他們在公園里老實玩耍,不要亂跑,急匆匆地跟上了移鼠會的腳步——不論移鼠會要做什么,清教和圣公會都要設法和他作對,在歐洲戰(zhàn)事上,要趕著把買活軍籠絡到自己這邊來才行!
第816章.不學不行云縣.教士們我拉了一船數(shù)……
“尊敬的外交官大人,對于貴方所提出的通航原則,國王查理以及議會諸多眾議員、參議員都表示衷心全力的支持,然而,囿于我國的議程設計,在船只啟航之前,我們非常遺憾未能簽署國書,然而,我受到國王的私人委托,以非官方使節(jié)的身份,代表他向尊敬的統(tǒng)治者,殿下謝雙瑤致以問候,并帶來了他的信件?!?br>
謝天謝地,買活軍的接待人員還不算太官僚,至少還是把英吉利、法蘭西、弗朗機三方的人員分開接待,避免了在商談具體外交政策時的尷尬。并且,他們還配了通譯,這就讓兼職外交人員的教士們,免去了對自己語言的擔憂。
弗朗機人是最從容的,因為留在買地的弗朗機洋番數(shù)目最多,移鼠會的果阿教士雖然一句漢語都不會說,但兩個明顯出自移鼠會教士的通譯,為他解了燃眉之急——這其中甚至有一人是教士胡安的遠房親戚,于是立刻獲得了胡安的信任,成為了他這方的通譯,這也讓歐羅巴人暗中點頭,認為這是很好的禮儀,在這里,語言不通的雙方進行交流時,盡管彼此地位懸殊,但看來,官方規(guī)矩是兩邊都要準備自己的通譯,這一點,是歐羅巴外交時容易被忽略的,因為大多數(shù)貴族彼此都可以直接用法語——或者拉丁文交流,如果他們足夠淵博的話。
除此之外,英吉利人的問題也不算太大,他們有水手史密斯,可以充當雙方的翻譯,法蘭西學者們則要稍微局促一些,讓.阿諾臨時自命為法蘭西國王的使節(jié),遞交了自己的私人問候,不過,買活軍的外交機構(gòu)也沒有拆穿他們的虛張聲勢,還是為他們找來了一個通曉法語的通譯——
一樣是弗朗機人,貴族出身,是個女流,雖然她沒有闡明自己的身份,而且在華夏這里,形象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束腰了,身材粗大得就像是農(nóng)婦,還剪了短發(fā),但她肯定是貴族出身,畢竟,在法蘭西之外,會說法語的不是商人,就是貴族,而她一開口大家就更加肯定了,這一定是個貴族,她的法語太純正高貴了,那股子宮廷味兒,絕不是游走各地的商人可以輕易學到的發(fā)音。
那些以纖弱細腰為美的貴婦,就好像花朵一樣嬌弱,本來以為在遠東劇烈的變化中,這些花兒受到風暴的摧殘,早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凋零了。沒想到她們不但活下來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活得很好——只除了,讓人遺憾也是不可避免地,損失了許多讓人憐惜的楚楚風致,瞧著和粗俗的農(nóng)婦沒有太大區(qū)別了。
不過,這也和買活軍的百姓給旅行者們留下的第一印象相符合,或許是他們初來乍到,只能接觸到普通百姓的關系,買活軍的男男女女,雖然衣衫潔凈,但在氣質(zhì)上都顯得非常的粗獷,他們擁有一種說不出的,理直氣壯的感覺。
對于這些習慣了百姓們畏縮著身子,卑躬屈膝到處乞討,在貴族面前滿臉堆歡的教士們來說,這里的百姓因為完全跳出了這種討好人的規(guī)矩,竟給人以一種仿佛是法外狂徒一般,無法無天的悖逆之感,而令人驚嘆的是,買活軍的行政管理在這樣的狂徒中居然還進展得非常高效,這些狂妄的百姓居然能百分百的服從管理,這也讓他們迷惑不堪,完全不明白買活軍的社會是如何運轉(zhuǎn)起來,而不至于散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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