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嘆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要怕花錢,慢慢來吧,對了,已是入秋了,可以安排他們合作挖地窖去——這不存?zhèn)€幾萬斤的白菜,再存幾萬斤的西紅柿,這個冬如何過得去?”
這就是到了冬季,還要保供蔬菜的意思了,劉克靜又驚又喜,也是咋舌道,“可不能讓京營知道,否則,非得炸鍋不可了!”夏日還好,能用便宜蔬果頂著,到了冬日,蔬果也貴,糧食都是窖底,實在不堪,要去市面上現(xiàn)買也不便宜,京營干脆就不包飯了,各丁口發(fā)些銅板,自己帶飯吃,營里幫著熥一熥罷了,這樣大家都好,至少還能吃些實在的,否則,營里給些帶了霉味的爛糊糊,誰也不愛吃,豈不是要鬧出事情來?
提到京營,田任丘只是搖頭,不屑道,“他們要能鬧出事情來,倒還叫人高看一眼!”
兩人因就京營說到了別處去,劉克靜也借機打探京中局勢,他身為軍方自然關(guān)心這個——自家人知自家事,提出大會戰(zhàn)這觀點的,絕不會是武將,只有武將才知道,現(xiàn)在大敏的軍力糜爛到何等境界了,在不調(diào)動邊軍的前提下,想要和買地會戰(zhàn)純屬癡人說夢,到時候怕不是連他手下這支新兵都要抓去上陣了,練都沒練呢,上陣去這不是送死嗎?
“打自然是打不起來的,不調(diào)邊軍,如何戰(zhàn)?可一旦調(diào)動遼東邊軍南下,就不怕建賊入關(guān)嗎?”
這是當(dāng)家人才會考慮的問題,絕非那些一味喊著主戰(zhàn)的熱血小子能照顧到的點:大敏的京城,距離北線實在是太近了,在戰(zhàn)略上幾乎沒有絲毫緩沖,在此時也給敏朝對付買活軍帶來了極大的掣肘,使得他們完全無法騰挪兵力。還有更可怕的一點田任丘沒有說:調(diào)動邊軍,能調(diào)得動嗎?這是來打幾年來包運遼餉的買活軍!不管遼餉是誰在付錢,負(fù)責(zé)運送的,都是買活軍,讓日趨藩鎮(zhèn)化的遼將去打他們的衣食父母……這,是不是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打也好,不打也好,能多爭取幾年總是好的!”劉克靜也是松了一口氣,反射性地提了提肛——這是他習(xí)慣性的一個動作,剛才因太緊張而松懈了,此時一旦回過神便連忙又運起內(nèi)功來,“如此,朝中最后,只怕還是會議和了?”
很顯然,他也聽說了‘半壁江山代管’說,是以才試探起朝廷的選擇了,田任丘掃了他一眼,倒也不為己甚,只是微微一笑,道,“還不好說,也頗有些人是有異見的,只是迄今尚未找到人上折子而已?!?br>
他雖然說得隱晦,但劉克靜卻是心領(lǐng)神會,急著問道,“大人,不可,不可啊——”
他是害怕恩主田任丘找人上書,牽扯進漩渦里,將來連累到自己,田任丘擺了擺手,道,“我難道還不懂嗎?只管安心,此事必與你我無關(guān)——我們是要做事的,離了我們,學(xué)買一派豈不式微?此必為上不樂見也?!?br>
“此事,原本西林打算攬過去的,但楊大洪辭官了,其余那些書生,個個只是膽小,爭功諉過,遇事敢出頭的一個也沒有,只怕,還會換一個人來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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