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呀!我怎么不幸福!這輩子我還沒這么舒心過呢!”
他便威風地把胸膛高高地挺了起來,“不是我在六姐面前夸耀,如今我小張也算是開宗立派,揚眉吐氣,于祖宗的余蔭之外,有了一絲成就了!”
周圍的幾個人便都笑了起來,包括尾隨而來的鄭地虎,還有被謝六姐拿著一根棒棒糖逗弄的鄭大木——這小子相當?shù)赜懼x六姐的喜歡,謝六姐不但一上島就指名要見他,還親自抱了鄭大木好一會,甚至還對鄭天龍很肯定地說,“你兒子日后成就,在你之上”。
張宗子私心里認為,鄭天龍最后承認那個東瀛女人做自己的正妻,把所有其余妾侍都放良了,謝六姐的表態(tài)是很重要的原因。謝六姐已經(jīng)表明態(tài)度,要過問鄭大木的學習,鄭天龍對此非常受寵若驚。不過,謝六姐對于十八芝的態(tài)度都很親切,十八芝如果在雞籠島上,除了一些絕密會議之外,其他會議都有列席旁聽的資格,龍虎兩兄弟是最積極參與的,其余人態(tài)度不一,張宗子倒覺得他們很蠢,能跟在六姐身邊學習,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機會,只因為會議枯燥,聽不懂便放棄了,日后的成就絕不會高。
而張宗子因為身負采訪任務,而且還要時不時地按照謝六姐的吩咐出一些稿子,兩人見面的機會也是相當多的,此時已經(jīng)可以說是很熟識了。張宗子私心里認為自己是很受看重的,畢竟他是買活周報第一個采風使,而且一出手就寫了一篇好評如潮的稿子——這篇稿子他署名為張維城,所以現(xiàn)在那些買活軍、十八芝的水軍一看到他,都非常親熱地叫他維城先生,并且爭先恐后地要請他吃飯,說他“寫出了我們這些人的日子”!
至于為什么寫出了自己的日子,便要請他吃飯,個中的道理,張宗子也不太明白,甚至他本人也覺得,能把自己的日子登上報紙,仿佛是一份殊榮——他自己也只是執(zhí)筆,并沒有把自己的日子,自己的想法,放到報紙上去呢。這些水軍們,能在報紙上讀到自己的心聲,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都升起了一種無名的感動,很多素不相識的水軍,聽到兄弟們說他是維城先生,便立刻涌上來真誠而大聲地對他表達著自己的謝意,甚至要把對他們來說也有些昂貴的禮物——最多的是郝嬢嬢辣椒醬——贈送給張宗子,表達他們的情緒。
“多虧了維城先生,我們的日子才會被大家知道,被大家記?。 ?br>
“維城先生,你寫的這個‘我’是哪個兄弟?我們對他都欽佩得很——他活下來了嗎?!”
“不錯,不錯,我們都多方地打聽著呢,不知道是哪條船上出了這樣勇猛的兄弟!”
既然是戰(zhàn)爭,不可能沒有傷亡,就張宗子所知,第一天買活軍就死了人——有個倒霉蛋,還是在后方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下海了,大家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嗆了好幾口水,繩子扔下去抓不住,船上的兄弟下去把他救上來以后,第二天發(fā)了高燒,人就這樣沒了。
在前方的部隊,偶爾也有零星傷亡的消息傳回來,只是和戰(zhàn)果比相當?shù)奈⒉蛔愕?。水兵們會擔心其實也很正常,尤其是那水兵的?jīng)歷可以說是非常的坎坷——第一個危機,是出現(xiàn)在海岸邊,他們的小隊要面對敏朝水師和泉州守軍兩面夾擊,還要保護村民撤走,爭取時間。那一期刊發(fā)之后,張宗子便受到周圍人格外的關(guān)心,大家都想知道這個‘我’是如何化險為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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