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約心存疑惑:“失足墜井?是因為夜里昏暗看不清路嗎?可是當(dāng)夜又是滿月……”
兩人對視,彼此心里都了然,薛大人也許是對韓女官的死因有所保留了。
“無論如何,韓姨只能接受妹妹的意外身亡。父親問她我的身份,她也沒有吐露真相,而說我是她親生的孩子。女官生子違反宮規(guī),恐怕要論死罪,所以出逃。我父親并未質(zhì)疑,將她與我留下,同時約法三章:第一,她要服下啞藥,成為其妹韓蕙蘭;第二,她懷里的孩子,要做薛家的長子長孫,太常寺卿薛桓和章臺郡主馮獻柳的兒子。按照輩分序字帶水,這個孩子被起名為薛照;第三,這樁秘密只有兩人知曉,即使郡主從產(chǎn)后昏迷中醒來,也絕不可對她透露分毫?!?br>
蕭約道:“韓姨帶著你到薛家時,郡主尚在昏迷?從衛(wèi)國都城到梁國奉安,至少需要七八日,郡主她……”
薛照道:“子斜難下,產(chǎn)婦險些喪命,父親找遍了京城名醫(yī)也無濟于事。母親足足昏迷了七日,后來還是有大夫循著血腥味主動找上門來,才治好了她?!?br>
蕭約靈光一閃:“竟有這樣仁心妙術(shù)的大夫……難道是?”
薛照點頭:“也是那時,梁王南巡歸來,在薛府見到了前任藥王谷谷主裴顧之,也見到了襁褓中的我。梁王本來盛怒,要責(zé)罰父親沒有照顧好郡主的罪過,但因為母親的求情,以及我,于是將此事放輕揭過了?!?br>
蕭約握拳:“他有什么資格寬??!郡主的苦難都是他一手造成!他才是始作俑者,簡直是禽獸!”
薛照苦笑:“是啊,馮獻渠早就泯滅了人性。他心里從未真正有過寬仁,他始終記恨父親,隨著為昭定世子追封之事,他以巫蠱誣陷薛家的計劃也漸漸成形……薛家獲罪,我也進了宮中,倒是韓姨一直留在長更巷。當(dāng)年雖然父親并未對她說明前因后果,日久天長她也大概猜到了原委。有一年韓姨去太廟看望父親,從他口中得知,原來那個孩子先天畸形,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蕭約心頭發(fā)緊,想到一兩發(fā)病的樣子,父母是那樣的關(guān)系,那個孩子會殘缺夭折也并不讓人意外。
“不幸中的萬幸,母親當(dāng)時昏迷,并未看見死胎,否則恐怕連后面那兩年都熬不過來……父親是為了母親,才用我來頂替的,哪怕要撫養(yǎng)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孩子,也無怨無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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