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誠懇又決絕,薛照垂眸看著空杯,久久未語。
蕭約攔著不讓父親再說了,自己跟薛照還在這隔著窗戶紙彼此裝糊涂呢,老人家都開始上演棒打鴛鴦了。
“裴楚藍很會治心病,這我是見識過的?!笔捈s將話題引回給妹妹治病上,勸慰焦急不安的父母,“妹妹一定會很快好起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真正瀟灑自在地游山玩水,我一定不再惹爹娘生氣?!?br>
薛照眸光一閃,握著空杯欲言又止。
蕭父望著緊閉的房門目露擔(dān)憂,想起裴楚藍方才所說——蕭約不只是他蕭梅鶴的兒子,做人不能太自私??扇嘶钣谑啦痪褪菆D個一家和樂?俗人俗愿,竟也這么難實現(xiàn)。
蕭父緩緩搖頭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兒啊,往后的日子很難太平了。對了,除了裴楚藍,你近幾個月還有沒有認(rèn)識別的可疑的人——那個叫齊憫的,和你還有沒有來往?”
“齊先生啊,他……”蕭約吞吞吐吐。
蕭父追問:“聽著像是還在來往?”
事到如今,也沒法再瞞下去了,蕭約老實道:“我拜了齊先生做師父,他教我讀書明理。齊先生學(xué)問很高,胸襟也很開闊,跟著他學(xué)習(xí),我長進了不少……”
蕭父卻并不為兒子有良師教導(dǎo)歡喜,而是掩面嘆息:“原來如此,防不勝防啊……”
父子倆聊得云里霧里,薛照低頭見面前多了只杯子。
“我聽你時不時咳嗽兩聲,過年又不方便吃藥,這枇杷膏是我親手熬的,兄妹倆小時候咳嗽就喝這個。試試吧?!笔捘负θ?,給薛照斟上一杯。
母親離世時,薛照才兩歲多,他如今已經(jīng)不大記得母親的長相了,只記得母親蒼白的臉上總是帶著淚痕。母親笑起來的模樣,薛照記憶很模糊,更不知道若是母親還在,會是什么樣子。但美人總有相似之處,溫柔善良之人即使年老應(yīng)該也還是慈眉善目的,就像蕭約的母親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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