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將簪子緊緊握在手里,撲通一下跪在蕭約面前:“蕭公子,多謝你!你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我這樣低賤的人,旁人連靠近些都覺得不堪,何況這簪子牽連了命案,誰都會覺得晦氣,但蕭公子你竟然……我……”
落雪說不下去了,砰砰地給蕭約叩頭。
蕭約將人扶起來:“沒有什么低賤不低賤的。若說賣身可恥,狎妓更加可恥。你是沒得選的,但仍自尊自愛,比那些用錢權(quán)買消遣的更有人格。簪子能洗干凈,也就沒有晦氣了。身上的傷也會痊愈,苦難總會過去的。都是為了謀生,你的傷和那些搬扛下力的沒有什么差別?!?br>
落雪眼里又有了光,蕭約說的這些話,他從前萬萬想不到。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不嫌他臟。
“蕭公子,我……我沒什么報答你的,只有這身子……”落雪兩頰緋紅,輕薄的衣衫領(lǐng)口有些垮,露出細(xì)膩的肩頸,他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昨夜把自己洗過很多遍,沒有沾染什么臟病,只要公子不嫌棄……我……”
蕭約才二十歲,雖然行事從容但聽見這樣的話還是有些愕然,半晌道:“我為你調(diào)香,和你說這些話,都不是為了這個?!?br>
落雪赧然攏起衣裳:“是……我不該胡言亂語……只是想報答蕭公子,是我忘了身份了,怎么敢玷污公子……”
蕭約道:“我不是你的救星,總歸要你自己撐得起來,將未來的路走下去。這屋子太悶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落雪抬眼:“出去?我怎么能出去?”
“官府那頭不用擔(dān)心,老鴇那里我也說好了。秋日天氣爽朗,去城外轉(zhuǎn)一轉(zhuǎn),心情也舒暢些。拂云寺附近的菊花這時候開得正好,我答應(yīng)了住持要給寺里供應(yīng)檀香,也想去采些鮮花調(diào)配香料,你可愿意替我從旁參考?”
落雪激動點頭,自從十五歲被賣進(jìn)登芳閣來,他再也沒有踏出這里。日復(fù)一日都被困在這個小屋子里,被頹靡沉悶的氣息包圍,日夜不分做噩夢似的,簡直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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