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寧卻一個字也沒聽見。
我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在痛不欲生的絕境中死去——
最近這句瘋道人的箴言總是反復(fù)在耳邊回蕩,在他得知他受傷的消息時終于確信,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房東一邊替這個年輕人打開房門,一邊喋喋地抱怨著:就因為是警察才放心租房給他,也沒押幾付幾的,沒想到租期到了還拖著后續(xù)的房租不交,你若不來,我都要闖進去了……
直到盛寧掏出一沓大額紙幣給他,他才滿意地收聲,歡喜地離去。
門一開,酒味撲面而來,還有滿屋子盤旋繚繞的渾濁煙霧,蔣賀之沒有躺在床上休養(yǎng),而是倚墻歪頭而坐,就坐在滿地狼藉的酒瓶與煙頭中央。但他早就失去意識了。盛寧的走近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只痛苦地蹙著眉,閉著眼,喃喃自語。
念叨著的還是他愛人的名字,卻完全不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盛寧伸手探了探蔣賀之的額頭,滾燙的體溫令他瑟縮了一下手指,少說四十度吧,難怪都沒意識了。他緊張又心疼,趕忙跪坐地上,一粒一粒地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檢查他的傷口。
一身的傷痕在昏暗的燈光下仍然顯眼,最嚴重的莫過于險些斷裂的右手掌,重重紗布纏繞,卻仍往外洇著淤黑流膿的血。
再解開紗布一看,一道猙獰的傷疤完全模糊了他掌心的紋路,起于生命線的下方,終于愛情線的尾端,幾乎橫剖至他手掌的邊緣,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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