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寧,當你看到這段錄像的時候,可能我跟你的姐姐已遠在重洋之外的他鄉(xiāng)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我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事到如今你一定有許多疑惑,諸如去年佟溫語收到的那些匿名照片就應該困擾了你很久……”男人適時停頓一下,眼底柔和的笑意自鏡片后徐徐擴散,“是的,那些照片是我寄的……”
盛寧確實一直在想寄照片的神秘人是誰,但正如蔣賀之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天天為那神秘人的身份耗費心神,不如等他自動現(xiàn)身。可他如何沒有想到,此人竟是似敵非友的沈司鴻。
“我也曾在國旗和憲法面前莊嚴宣誓,矢志獻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yè);我也曾深入禁毒一線,為保障人民安寧與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英勇斗爭;甚至我也曾想過忍辱負重,以‘臥底’的身份潛伏在周嵩平和他那一班‘黨羽’身邊,搜集證據(jù)手刃貪腐,還洸州一個天日昭昭……可惜,我敗給了自己的欲望,淪為了權力的囚徒,那個想做‘好兒子、好丈夫、好警察’的沈司鴻已經(jīng)死在了玕子村,他再也爬不出那個布滿鳥類尸骸、臟污腥臭的深坑了……”
盛寧凝視屏幕,微微蹙眉。這場單方面的談話進行得并不順利,雖涉及到了一些時局中心的事件與人物,但無一例外,只有陳述,沒有證據(jù)?;蛟S是周省長太過謹慎周全,又或許是沈司鴻早被權力腐蝕忘了初衷,視頻中除了他自己與數(shù)名廳官的受賄信息,并沒有涉及真正的大老虎及那駭人聽聞的3000億。
但沈司鴻給了他一個重要的線索,金烏山。
金烏山,坐落于洸州市江埔區(qū)與蓮華區(qū)交界處,最高海拔不過100來米,被一片種著水稻與玉米的農(nóng)田環(huán)繞,不以山光水色聞名,也算不得什么南粵名山。只是近些年江埔區(qū)開發(fā)強度已臻飽和,很難再找到大面積的建設用地,而與之接壤的蓮華區(qū)屬于邊緣城區(qū),財力雖薄弱,發(fā)展空間卻巨大,從洸州長遠發(fā)展角度來看,二區(qū)合并確有可能。
“如果還有人能令長夜難明的洸州重見天日,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沈司鴻最后在鏡頭里微紅眼眶,一句一哽咽地對他說,“如果我此刻已不在人世,請一定記得,你姐姐一生曲折,是老天爺待她太薄,以后你待她好一點,囑咐她,忘了我?!?br>
看完這段視頻,盛寧黯然低頭,扶額緩了良久,才又振作精神打開了另一段視頻。
這段視頻顯是偷拍的。昏暗的畫面里很快出現(xiàn)了三個人,分別是周嵩平、胡石銀與梅思危。盛寧再次由家飾辨認出,這是小梅樓。
只有畫面沒有聲音,三人貌似寒暄一陣,然后場景轉(zhuǎn)換,燈光轉(zhuǎn)暗,一個穿著紫色蒙古袍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一間酒店套房模樣的房間內(nèi)。她窈窕若仙,貌美驚人,卻慌張、局促,左顧右盼,接著她便被周嵩平一把拽近,強蠻地摁倒了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
是姐姐盛藝,是那時離開校園不久才二十來歲的姐姐。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盛寧不忍再看了。
不是尋常的男歡女愛,而是施刑,是凌虐。畫面不夠清晰,也沒有一點聲音,但盛寧分明聽見了,聽見鏡頭里的姐姐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哭嚎。赤身裸體的周嵩平再無衣冠加持下的儒雅隨和,不過是個松弛垂墜的中年男人,而且還有惡癖。他瞪著雙眼,喘著牛氣,他牙咬,腳踢,手擰,甚至還使出了一些更匪夷所思、更常人難忍的手段,仿佛身下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件能提供畸形歡愉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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