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專案組推斷的還不完全一樣，這個可憐的女孩既不貪戀美麗，也不妄圖成名，她只是體恤年邁辛勞的老父，想靠拍廣告照片賺一點(diǎn)錢補(bǔ)貼家用。頭兩次拍照，確實(shí)掙到了一筆錢，而這筆錢也讓她漸漸卸下了心防。然后在第三次拍照的時候，她喝下了一杯拍攝者遞來的花茶，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待她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不該發(fā)生的一切都發(fā)生了，甚至還被阿德他們拍下了過程中的視頻和照片。奇怪的是，她明明早已不省人事，可這些照片卻顯示出她的意識是清醒的，是她自己做出了種種匪夷所思的下流動作。

        “阿德他們拿這些照片要挾我，讓我去小梅樓‘接待’一些他們重要的客人，他說，如果我不聽話就把這些照片散布到我的學(xué)校去，還說如果我敢報警就殺了我爸爸……”

        在極端的恐懼、羞恥與無助下，她只能順從阿德，乖乖就范；而在第一次來了月經(jīng)后，她又被阿德帶去了一家叫臻雅的醫(yī)美婦科機(jī)構(gòu)，被迫安置了節(jié)育環(huán)。

        女孩的遭遇聽得兩人都心情沉重，默了半晌，蔣賀之才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他從市政府門戶網(wǎng)站上直接扒下來的，洸州市領(lǐng)導(dǎo)班子的集體合影。他指了指照片上一臉憨笑的沙懷禮，問：“你說你‘接待’過一些重要的客人，其中有這個人嗎？”

        病床上的楊彩詩虛弱地?fù)u了搖頭，表示，沒見過。

        蔣賀之暗吁了一口氣。他雖不喜老沙的鴕鳥作風(fēng)，但這段日子的接觸也令他發(fā)覺老沙并未完全泯滅天良，他不希望自己看走了眼。

        想了想，他又指了指照片上的李乃軍，問：“這個人呢？”

        楊彩詩仍是搖頭。

        “那些曾經(jīng)侵犯過你、傷害過你的人，在這張照片上嗎？”問出這句話的盛寧其實(shí)是忐忑的，如果那人真在這張照片上，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將對方拉下馬來——即使以玉石俱焚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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