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佟溫語就住在這里,她想趁愛人的氣息徹底消散前,最后感受他的存在。
在項北家中,蔣賀之主打詢問被害人家屬,何絮飛主打翻箱倒柜找線索。蔣賀之問佟溫語:“我們?nèi)チ嘶ㄆ悍志郑沁呉晃唤汹w贏的技偵人員了解到,項局長拿了一枚紫色金屬外殼的u盤請他解密,應(yīng)該是長留街村民舉報的線索,他有沒有跟你提過?”
佟溫語說:“沒有。我們各自的工作是分開的,他經(jīng)手的大量材料中有些是涉密文件,我也不會主動過問?!?br>
蔣賀之又問:“你覺得他會把這個u盤放在哪里?”
“他看著五大三粗,其實卻是個心思細(xì)膩、做事井井有條的人,如果你們沒能找到,可能真就不在了。”
“項北出事前一天的晚上,給好些人打了電話,我們已經(jīng)去詢問過你們前任檢察長尹老。尹老說,項北在電話里問了他一個問題,問他‘明知山有虎、還要不要偏向虎山行’,他有跟你特別交代過什么嗎?”
“他說他很愛我,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只愛我,他還把本打算在我們婚禮上念的新郎致辭,念給我聽了一段,他這人是個工作狂,婚禮上都不忘向領(lǐng)導(dǎo)表態(tài),說他從今天起不僅要顧小家,更要守‘大家’;他說‘我把小小的禮物留給我所愛的人,大的禮物卻留給一切的人’……可我當(dāng)時沒工夫搭理他……”惡補過文化課的項局長文采依然一般,但好歹還引用了一句泰戈爾的詩。然而當(dāng)時佟溫語正忙著趕公訴材料,所以只用一句“你今天怎么這么啰嗦”就把愛人打發(fā)了。
誰料這竟是兩人間最后一句話,她悔得淚流滿面。
蔣賀之為這對天人永隔的情侶嘆了口氣,又問:“通過小區(qū)外的路面監(jiān)控,我們找到了那天開車送項局長回家的出租車司機(jī),司機(jī)說當(dāng)時在路邊揚招的只有項局長一個人,他除了醉酒沒有異樣。項局長在回家前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司機(jī)接他的楓都公園,但公園位置偏僻,附近也沒有監(jiān)控。你覺得他會不會在那邊遇到了什么人呢?”
佟溫語仍然流著淚搖頭。
何副隊幾乎找遍項家所有的犄角旮旯,也沒能找到技偵人員趙贏提及的u盤和項北常年服用并隨身攜帶的藥瓶。同樣的,他們也沒能從這些相關(guān)人員處得到一點破案的線索。最后,蔣賀之只能無奈地告訴佟溫語,完成這次勘查之后,這場事故就要以“意外”結(jié)案了。
結(jié)束了最后的勘查工作,警車駛出小區(qū),兩人同回市局。
“蔣隊,”駕駛座上的何絮飛一直側(cè)目偷瞥蔣賀之,突然笑著問了一句,“你失戀啦?”
蔣賀之扭頭看了老何一眼,不答,僅以眼神提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還看不出嗎?我好歹當(dāng)了二十年刑警,慧眼如炬??!”何副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笑著說,“你前陣子多招展吶,是走哪兒哪兒開花,看誰誰懷孕,這兩天明顯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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