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存在意義僅為監(jiān)督任東陽履行保護羅清晨孩子這一承諾的幻影,在看到成年后的向云來,得到向云來的肯定答復后,消失了。
海域中霎時一片混沌。無論海洋、天空、水母還是礁石,全都化作沙礫,隨著無數(shù)翻卷的旋風升上高空。向云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他胸口痛得說不出話,自己親手抹除了羅清晨留在世界上的一個印記。
眼前的場景,向云來是熟悉的,他曾在湯辰的海域中見過任東陽的海域正在重構(gòu)。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任東陽不再是渾身傷痕、血跡斑斑的模樣。赤裸的男人站立在虛空之中,緩慢落地,直直地看著向云來。
我以為你進我的海域,是要繼續(xù)折磨我,就像你媽媽和隋司做過的那樣。任東陽的語氣很奇特,讓人分不清他是生氣還是感激。但他說話的腔調(diào),與向云來記憶中的相差無幾了。
不管你幫我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確實帶我和榕榕逃離了家鄉(xiāng)。雖然在王都區(qū),過得并不輕松,但你承諾我的事情,也都一一做到了,尤其是榕榕上學的麻煩事。還有保護我的那些事兒,你也也算是完成了。向云來說,我不想恨你。
羅清晨當年在任東陽海域中嵌入信念,完全是出于自保。但這個信念已經(jīng)徹底扭曲了任東陽的人生和性格,向云來無法徹徹底底地憎恨他。
把這當做告別吧。我讓你解脫,你也不要再惦記帶我走。向云來說,任大哥,謝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我把釘子拔掉了,我們兩清
話未說完,任東陽忽然撲了上來。他兩手死死掐住向云來的脖子,怒吼:你在可憐我?你算什么東西,你有資格可憐我?!
向云來霎時喘不上氣。這不僅僅是來自海域的壓迫感,還有現(xiàn)實中的窒息感細長的東西正纏繞他的脖子,并且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是水母的觸絲!
向云來抓住任東陽的肩膀,隨即想起,這是海域中。他必須立刻脫離海域,才有可能擺脫海嘯和精神體的雙重襲擊。但由于共鳴太過強烈,他自己根本無力離開他人的海域,一直如此。
他伸長雙手,試圖撕開任東陽的胸口,踏入深層海域。但窒息感越來越強,他快要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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