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是你一直暗示我？你怕我離開，所以暗示我如果我丟下你，你會死去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三年前是可以到北美區(qū)工作的。任東陽說，我為你放棄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向云來張口結(jié)舌：我沒有

        三年前，任東陽還住在王都區(qū)之外，偶爾才會到王都區(qū)探望向云來和向榕。那時候向榕對他的態(tài)度也并沒有那么惡劣，見面還是能喊一句任大哥，不算很親熱，但絕對沒有敵意。當時任東陽帶來的消息讓向云來吃驚：因為工作調(diào)動，他很快就要離開中國，前往北美區(qū)，在加拿大的一個城市里獲得更高的職位和薪資。

        我曾表達過不舍嗎？我有過這種暗示嗎？任東陽的語氣太過于篤定，向云來一時間竟然不能夠從回憶中找到確證。他只記得三年前，他從011區(qū)的深處為一位客戶找回了假牙，并因此知道了011區(qū)深處的斗獸場，甚至結(jié)識了胡令溪這位朋友。

        從011區(qū)回來的那天晚上，任東陽意外地出現(xiàn)在百事可靠門前，撐著傘站在雨中。傘是天藍色的，任東陽伸長手臂，把他拉進傘里，問他：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當時出現(xiàn)在任東陽雙眼中的，絕不是此時此刻的嘲諷。

        他聽見任東陽說：你我之間誰更依賴誰，你現(xiàn)在還分不清楚嗎，向云來。

        你很卑鄙。向云來吃力反駁。

        你比我卑鄙。任東陽不假思索，你想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享受我的好處。你討好我，是想阻止我泄露關(guān)于你們兄妹的秘密。向云來，而我呢？我至少實實在在為你們做過事。讓你們在王都區(qū)安家，鼓勵你開那個無聊的鋪子，幫你的妹妹安排學(xué)校正常上學(xué)，為你解決大大小小的問題，但這些在你看來都不算你喜歡的事，對嗎？而你連跟我走在外面，牽個手都要顧慮半天。我真的不想做賊，向云來。我們之間誰更勉強誰，你不清楚？你以為這么多事情，你跟我上幾次床就能扯平？你沒那么金貴。

        他的態(tài)度和平時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被向云來的激動而影響。他走到向云來跟前，盯著向云來的眼睛：指責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你不愛我，向云來，你只是怕我。我是因為察覺了你的不真心，才會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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