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覺得這沒什么,他在云州這邊都呆了兩年多了,也確實該回去一趟了。
但是杜彥之卻沒那么樂觀。
他和李晦長談了一次仍不放心,送別之時還是眉頭緊皺,再次低聲囑托:“刺史此次前去,務(wù)必多加小心?!?br>
杜彥之比李晦在朔鄢多呆了半年,但是這半年間卻足夠城內(nèi)形勢大變。
期間安思范舊傷又發(fā)作了一次,情況十分危急,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是有驚無險,傷情發(fā)作消息也被壓下,但是總瞞不過有心人的刻意探查。節(jié)度使病重,他身下又沒有一個足夠服眾的繼承人,一時各方勢力人心浮動。也就是眼見著這一潭水要被徹底被攪渾、再呆下去恐怕他也難善其身,杜彥之這才下定決心、離開朔鄢。
李晦對杜彥之的話聽是聽了,但卻沒怎么放在心上:安思范舊傷發(fā)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又有許玄同在旁邊看著,能出什么事???
但是這點不以為意的想法在真的回到朔鄢、見到安思范的時候,戛然而止。
李晦愣住了。
坐在上首的人眼神依舊銳利、氣勢依舊迫人。但是仔細(xì)看去,那迫人的氣勢下是微微佝僂的脊背,斑白的鬢發(fā)下、眼珠已經(jīng)渾濁。
李晦頭一次這么真切地意識到,安思范老了。
——那個昔日他眼中不可逾越的高聳山峰,仿佛徒手都可以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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