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時間已到,還不見貴國皇帝入席?難道是覺得我們幾個是番邦小國,看我們不起?”漠瀚冷著臉,質(zhì)疑似的盯著賢妃。他一口中原話說得流利,如果拋開他高眉深目明顯的異域長相,便說是大綏人,也是有人信的。
另幾個小國的使臣聞言,雖不似漠瀚這般直言,但神色間也頗有不愉。
賢妃的父兄在朝為官,她在后宮中是無冊寶的“皇后”,何等場面不曾見過。她溫柔地笑笑,朱唇輕啟,道:“大王子何必著急?大綏重禮節(jié),故設(shè)席款待。但我泱泱大國,事務(wù)何其多,君王有事纏身,拖延了幾步,也是常有的。諸位貴客且先觀我們大綏的長袖舞,如何?”
說著,一隊長袖細(xì)腰的舞姬便魚貫而入,伴著絲竹聲舞動起來。那舞姿輕柔靈動,長袖翩飛間,少女們騰挪躍轉(zhuǎn),如蝶戲于春花,燕飛于楊柳。
漠瀚瞥了兩眼,含著一絲笑意說:“南方的長袖軟綿綿,和你們綏人一樣!不似我們北地的短刀舞,剛烈有力,可斬人頭!”
此話一出,北戎的幾位使者都應(yīng)和般笑起來。
賢妃臉上的笑意凝固片刻,目中射出惱怒的光。他看似說舞,分明是在說大綏人比不上北戎人!給叫囂到自家門前了,她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不急不慢地說:“大王子居于苦寒北地,自然不懂。并非剛烈有力便是好舞,我們大綏講究剛?cè)岵?jì),陰陽相生。正如兵法所言,蠻力不敵巧勁,過剛則易折啊?!?br>
漠瀚猛地將酒杯放在桌上,沉默良久,才諷刺道:“中原人的確嘴皮子功夫厲害。不過,也僅止于嘴上功夫?!?br>
賢妃抿唇而笑,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了。
墻子哪里見過這樣的唇槍舌戰(zhàn),心里嘖嘖稱奇,暗道沒有看夠。他對于這個來自北方的漠瀚也充斥著好奇。
原因無他——這男人背后,緊緊地貼著一個淺青色衣服的妖鬼!
凡人看不到,但墻子卻能瞧得清楚。
妖鬼族分兩類,一者為妖,如墻子、楊絮,都是由凡物修得的人身;一者為鬼,是人族死后心有不甘者,不愿就此進(jìn)入輪回,故而徘徊此間,如昭妃、永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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