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溫暖的陽春三月,卻在陡然之間進(jìn)入了冷酷的嚴(yán)冬。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祝各位新春快樂!
俺放假宅在家,決定做個勤勞的作者!努力碼字,也算是俺對各位的新年心意!
☆、第七章
劍拔弩張,再無退路!在場的明白人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diǎn),都等著看皇上如何處置。
那些死士也是面顯決絕悲壯之色。本來按照密謀的設(shè)想,只要董太師一出面,他們立即倒戈再假意悔過,想來皇帝顧著天下士子的悠悠眾口,也必不會對他們下狠手。如今不得不吐的激烈之言一出,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了??汕笊鞘侨酥灸埽苫盥纷兯缆?,任誰都不會鎮(zhèn)定自如。
然而湛凞的面上卻平淡如水,不見絲毫波瀾,挺拔的身姿如青松般傲立,仿佛這世上再兇猛的風(fēng)刀霜劍都不能動搖她的心神半分。但就這份自如的氣度就折服了在場許多士子的心。殊不知湛凞此時的心里已如沸水翻滾,對任何人來說,這番言辭都是天大的侮辱,更何況她的天子!四周跪伏的都是她的臣民,本該如神邸一般高高在上的存在,現(xiàn)今竟被這幫宵小如此的折辱。可是她卻不能立即下令捕殺這幫無恥之徒,否則天下人還以為她是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她必須在言語上占盡天理,讓天下人信服,然后才好殺了這幫逆賊。
竭力穩(wěn)住心神,腦子里想著她的仙仙溫柔鼓勵的眼眸,抬眼環(huán)顧四周,只有她一人高高在上俯視一切,陡然間一股唯我獨(dú)尊的豪氣涌上心間。是啊,朕本就是天下之主,誰能耐何之。憤恨怨毒之情一去,整個人立刻放松起來,湛凞睨視天下,傲然一笑,聲音沉穩(wěn)自信,說道:“君權(quán)神授,朕既能當(dāng)這個皇帝,上天自然賦予朕血脈繁衍之能。我湛氏七百年來一脈單傳,綿延不絕,此等異事亙古未有,唯我湛氏方有此異能。若不是神裔之后,上天庇佑,如何能成?前晉高祖閔光曾有旨意,我湛氏非親生血脈不得繼承湛氏主。歷代晉帝皆會派人入端地滴血驗(yàn)親,證實(shí)我湛氏皆是血脈至親,史書更有記載。諸位既是學(xué)子,不會不知此事?!?br>
有個死士見周遭的士子皆有動容之色,生怕這些人被皇上之言迷惑,趕忙叫嚷道:“那有如何?管你幾代單傳,那時你們湛氏都是男子,你卻是女子?!边@話說的雖有理,旁人聽著卻覺得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所有人包括跪著的百姓,大家心里均是有數(shù),三代單傳就已經(jīng)很少見,五代單傳更是少之又少,七八代單傳幾乎沒有聽說。七百年單傳簡直就是不可能,除非真是有神仙保佑。
湛凞早把眾人的神色收在眼底,頓時神安氣定,正義高昂道:“天下巨變,必有異象。前晉立國時,曾有歌謠曰:湛水河邊有擔(dān)當(dāng),七百年后坐朝堂。朕之降臨,便是上天對前晉的警示??蓢@晉末帝非但沒有幡然悔過,反而變本加厲荒誕無形。此等惡行,上天怎會容忍?朕順天意應(yīng)民心,統(tǒng)御四海,必使天下清平百姓安樂?!?br>
眾士子眼神中漸漸顯出信服之色,有的更是不住點(diǎn)頭。湛氏自前晉開國便存在,一向極有權(quán)勢,七百年單傳之后突然出現(xiàn)女嬰,這確實(shí)是奇異之事。當(dāng)初老端王湛洵立女兒為世子,一時間還引起天下嘩然,原來寓意在于此。
那些死士見勢不妙,當(dāng)下高聲喝道:“說來說去,都改變不了你是女子的事實(shí)。即便上天讓你登上皇位,你卻不知自重,不招皇夫,只和女子廝混,還假托自己的妃嬪有孕。也不知是從哪兒綁來的野男子穢亂宮闈?!边@粗俗的話讓眾士子直皺眉頭。
湛凞已是勝券在握,這幫反賊已然承認(rèn)自己登上皇位是上天旨意,那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大半,神都讓她當(dāng)皇帝了,那神當(dāng)然也會給她一些異能了,否則怎么能顯得她這個女子是天下獨(dú)一無二的呢。她現(xiàn)在只要說出她能延續(xù)血脈的原由即可,而這個原由即使天下人現(xiàn)在不能全信也無關(guān)緊要,雖有半疑之憂,卻也有半信之功,此之功便足可以將這些人斬殺殆盡。半信半疑之后便是隨她做文章了,那就是后話了。
此時的湛凞周身光華萬丈,讓人心生畏懼,她鏗鏘朗朗道:“我湛氏乃是神族后裔,天生背現(xiàn)金鳳凰,此乃神之印記,延續(xù)血脈全賴于此,與男女無關(guān),此事端地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睂⒄渴仙窕前菡縿D的先祖湛泌所賜,當(dāng)初她怕晉高祖最后仍不肯放過湛氏,一意孤行揭穿她女子身份,使天下討伐之。故而編造了湛氏的神力,將繁衍之功歸于神力,撇除男女關(guān)系,做好兩手準(zhǔn)備,將來即便被揭穿身份,也好有應(yīng)對天下的說辭。不得不說,湛泌這個女人真是奇人,心思縝密手段周全到極致。
“朕要是如凡夫俗子一般招了皇夫,那才真是悖逆天道,使我湛氏血脈混亂,必會招致天譴神棄?!闭縿D冷傲的俯視眾生,你們不是用男尊女卑來壓朕嗎,朕把這個指責(zé)還給你們。男女和合誕下的血脈不都是屬于男子嗎,你們讓朕招男人,朕的湛氏血脈不就別人家了?朕的神族血脈還怎么繼續(xù)?
見眾人紛紛有肯定神情,那些死士一時啞口無言無法反駁。這種情況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想。當(dāng)初密謀時董樺等根本沒考慮端地關(guān)于湛氏的傳言,上位者為美化自己,總是要將己族一脈和一些不可抗拒的神跡傳說強(qiáng)連在一起,這是歷朝歷代都會干的事,不足為奇。何況那些傳言也僅在端地流傳,中原地帶不過有些只言片語,他們要抓住的只是湛凞身為女子如何胡為這一點(diǎn)。董樺想的是湛凞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和整個世俗相抗衡,不過他雖老謀深算,但也犯了個讀書人的大忌,他以為這些怪力亂神之說,那些飽讀詩書的士子怎會親信?可惜他忽視的是這世上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這些士子他們心底里信得不是虛無縹緲的傳說,而是皇帝能賦予他們的權(quán)力。權(quán)勢誘人誰能抵抗?這些人既然來參加科舉便是已經(jīng)認(rèn)可了皇上的統(tǒng)治,想給自己謀個光明前途。董樺想收了這些人的心為自己造勢,他的籌碼無非就是他在讀書人心中的虛名。但頂著個虛名的大才和緊握實(shí)權(quán)的皇帝哪是可以相提并論的。只要皇帝說的有理有據(jù),這些士子憑什么不信?哪怕聽起來更像是說書人編撰的,何況史書上記載的歷代皇帝不也都是用神說來渲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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