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湛凞?好一個美人?!笨和暇尤徊粣?,抹去湯碗,無恥笑道:“女人也能娶女人?真是好笑。本王子有好幾個姬妾,其中不乏有姐妹情深的,你放心,等我得了公主,自然會去向端王求親的,你二人共事一夫,本王子絕不會偏向的?!?br>
湛凞也不生氣,笑道:“我父王常說你們北狄值錢點的東西就只有亢藏金的腦袋,如果你拿它來提親,也許我父王會考慮的?!彼@過酒案,面對亢望南,冷不防一腳將他踹跌出一丈多遠(yuǎn),好不在意地笑笑,“你們北狄軍長年在我們端軍面前吃敗仗,這些年,我們俘獲的那些個狄軍,哪像你說的雄壯有力,簡直更爛面條似的,挑都挑不起來,只能剁碎了做花肥罷了?!彼齼刹絹淼娇和厦媲?,居高臨下,傲視道:“誰說女人不能娶女人?哪條律法規(guī)定?哪個圣人說的?誰敢不許,我湛凞打得他滿地找牙。”這口氣讓一些老臣臉色一變,均偷偷地去瞧閔踆,見閔踆似乎年老耳背沒有聽到,都暗自松了口氣。
這下亢望南真惱羞成怒,被一個小女子踹到在地,簡直是奇恥大辱。他翻身爬起,足足高了湛凞一個頭,怒吼道:“小丫頭,本王子非要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br>
湛凞氣定神閑,“既如此,就由我二人為皇上比武助興。赤手空拳太沒意思,不如比劍吧,不知王子敢嗎?”
亢望南已經(jīng)被酒勁麻木了頭腦,不假思索道:“有什么不敢的?!?br>
“皇上大壽,理應(yīng)不該動刀動槍,只是王子盛情難卻,小臣別無選擇,不知皇上應(yīng)否?”湛凞將比武的源頭一股腦推給了亢望南,雙手背立,嘴角輕笑,神采勃發(fā),颯颯英姿,一時間竟比太陽還晃眼。眾人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尊崇起來。連閔踆也暗自贊嘆,湛洵的女兒真是好相貌,真要是個男兒,天下誰能出其右,他笑道:“不過游戲,點到為止?!痹捯魟偮浔阌刑O(jiān)捧來兩把開封的寶劍獻(xiàn)給湛凞和亢望南。
湛凞長劍在手微笑點頭,似是在稱贊寶劍的鋒利。亢望南怒目而視,恨恨地盯著她。說實話,這兩人的武功均是末流,都是皇家貴胄,那些教席陪練誰敢真得動刀動槍,暗自須要讓著三分,這樣一來他們能學(xué)到什么高深武功,不過皮毛。北狄世代居住草原部落,善于騎射彎刀,在地上使劍根本沒有章法,亢望南只會一味的猛砍猛殺,他力氣自然大過湛凞,不過身形魁梧又喝多了,整個人笨重不堪,步履踉蹌。
這一點湛凞心中有數(shù),便仗著輕巧的步法和亢望南周旋,冷不防刺他一劍。閔仙柔更有數(shù),可惜她還是要裝著害怕的樣子做給閔踆看,心里十分無聊。湛凞似乎知道愛人的心態(tài),故意專劃亢望南的衣服,不大功夫,這位王子便和乞丐一樣,渾身條條縷縷破爛不堪。晉官笑得暢快,閔仙柔也差點忍俊不禁。
北狄使者被這羞辱氣黑了臉,朝閔踆施禮道:“晉朝皇帝,我們王子已經(jīng)醉了,還請您準(zhǔn)許小臣將他扶回去。”
湛凞不肯罷手,冷笑道:“比武場上只有輸了才能下去,王子可是認(rèn)輸了?”
“老子絕不認(rèn)輸,”亢望南還想嘴硬,湛凞一劍劃過,削掉了不少胡須,氣得他哇哇大叫,“你跑來跑去算什么,有本事站著別動?!?br>
“原來王子都是和木頭人練武的,別人要不動你才能打贏?”湛凞下手越發(fā)狠了。北狄使者見勢不妙,大聲道:“晉朝皇帝,五年前你們向我們北狄求和,每年許我們?nèi)f擔(dān)糧食,可是你們什么時候兌現(xiàn)過?每年給的糧幾乎少了一半,還借口說天災(zāi)不斷,我們皇帝什么時候不滿過?在你大壽時還派我們九王子送來賀表,你們就是這么對恩人的?還是你這個皇帝對端王的世子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這位使者的中原話說得不利落,挑撥離間的用心卻十分陰險。
閔踆沉下臉,他一向自詡為大義不虧、從不向外族低頭的君主,這下不是當(dāng)面打自己的臉嗎?五年前北狄三十萬兵馬來犯,將閔煒的軍隊打個落花流水,幸虧范赫苦苦支撐,奈何實力懸殊,派人向京城求救,卻不得半點朝廷音信。后來才知道,因他和閔煒結(jié)親早引起了閔踆的猜忌,皇帝雖然放權(quán)給兒子,卻不希望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被兒子拉下馬,這些年更是已經(jīng)到了風(fēng)聲鶴唳的地步,恨不得他戰(zhàn)死,怎會再派兵給他。范赫這人到底老練,帶著兵馬守住了幾個重要關(guān)隘,其余地方干脆不管,竟給北狄讓出一條直通京城萬安的道路來。得到北狄軍快兵臨城下的軍報時,閔踆還想靠著戍京軍和御林軍打一仗樹立威嚴(yán),這兩支軍隊平日鎮(zhèn)壓暴民亂匪倒有水準(zhǔn),碰到北狄軍竟一觸即潰。無奈之下,閔踆只好派人和北狄和談,暗中答應(yīng)每年給三十萬擔(dān)糧食。北狄也是因為雪災(zāi)連連缺衣少食才想進(jìn)攻晉朝,得了好處自然退去。閔踆便對外宣稱戰(zhàn)勝北狄,還搞了次慶典。這種自欺欺人的丑聞早就成了天下公開的秘密,偏偏閔踆還心安理得接受朝賀。可是晉朝早已國庫空虛入不敷出,哪來糧食?只能加倍橫征暴斂,可想而知百姓的悲慘。如今北狄使者當(dāng)眾拂了閔踆的面子,又挑動了端王這根刺,閔踆還能有好心情?一時間,整個西花園如烏云壓頂一般,陰沉地叫人害怕。
湛凞停下來哈哈大笑,有意取笑亢望南道:“怎么,一不行了就要別人替你出面,那兩國來說事?原來你這么比武爭女人的?你那幾房姬妾都是亢藏金替你撐腰得來的吧。今天就饒了你,滾回你們使者身后求他多保護(hù)一下你,別在出來丟人現(xiàn)眼。”她有意轉(zhuǎn)了話鋒,將兩人比武說成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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