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還在吹奏,笛聲哀凄,方池知道這是一首哀樂,花竹在給趙老爺送行。
他雖然很高興花竹用了自己送的笛子,但這曲子,他聽著心里不舒暢,于是一把搶過笛子,擦也不擦,就吹起了南北戲班子里最流行的喜拜堂。
這曲子本是用嗩吶吹的,音調(diào)高亢歡樂,今日被方池拿著只破橫笛在兇案現(xiàn)場即興演奏了一番,花竹聽得臉色都變了。他鐵青著臉,訓(xùn)了方池一句:“成何體統(tǒng)!”然后又猛然想起眼前這人已經(jīng)不是自己昔日的頑皮小廝,而是自己的上司了,又覺得說錯了話,一時間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方池也不介意,停了音樂,將笛子還給花竹。遞還回去的時候還撫了撫那竹笛,一副甚是愛惜的模樣。
花竹嘆了口氣,將笛子別在腰間,又看了一眼浸滿血的床榻,并不抱希望地問方池:“你剛才出去,可曾問出什么來?”
見方池果不其然地?fù)u頭,便走到窗口去思考之前的問題了。
方池不想打擾他,枯坐片刻,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你覺得兇手鳧水逃走了嗎?”
“很難,我更傾向他又回到島上來了。今日風(fēng)浪很大,又下著雨,如果可以憑一己之力鳧到岸上去,我們也不用被困在這里等船來接了。”
“所以兇手還在島上?”
“或者在水中溺死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他不會明知自己不行,還往水里跳?!被ㄖ耦D了下,又補(bǔ)充道:“除非明日發(fā)現(xiàn)湖里有浮尸。”
“所以跳水只是他的一個障眼法?!狈匠叵氲酱颂帲挥傻眯判拇笤?,心想如果兇手還在島上,一個個問下來,總會有些收獲。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沒必要為這個案子如此勞心勞力,等上了岸,跟仁和縣那邊說一下,讓他們?nèi)フ{(diào)查就好。
畢竟李縣令還在這里,等出了湖心島,這案子無疑要交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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