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整理到一半,花竹猛然發(fā)現(xiàn),衣服下面有一疊壓得整整齊齊的荷葉。
在花竹年幼的時候,他喜歡將包果脯用的荷葉留下來,說上面有甘棠梨的香氣。長大后的他,早已沒了幼時的癖好,卻沒想到田媽媽仍舊幫他留著這些葉子。花竹聞了聞,果然最上面的那一張,還留有甘棠梨的味道,他忍了半日的眼淚,一下子又落了下來。
方池一直默默跟在花竹左右,他不知道花竹為何落淚,但見他難過,還是走上前,輕輕從身后抱住了他。
花竹默然無聲地流了一會兒眼淚,不再收拾田媽媽的遺物,而是轉(zhuǎn)去墻角,盯著那口木箱看。
花竹看著木箱,方池則盯著花竹。
對于方池來說,這個世界里,除了花竹,他對于其他人事物都沒有太多的感情?;ㄖ褚驗樘飲寢尩娜ナ栏械饺绱吮瘋?,讓他有些驚訝,也有些不知所措。方池一向知道怎么應(yīng)對憤怒——打回去就是,但是悲傷卻讓他感到陌生和新奇,同時又被打動,他忍不住地想:若是自己有一天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會有人為他如此悲傷嗎?
想得多了,他甚至覺得,一個人因另外一個人如此的悲傷場景很美?;ㄖ駥τ谔飲寢尩倪@種悲傷,讓他感受到了人世間里的幾分溫情。
花竹最終還是沒有打開那口木箱,他眼睛上的浮腫漸消,準備去趟錢塘縣衙。
“你現(xiàn)在不適合去?!狈匠財r了花竹。
花竹并不理會,徑直往門口走去。
“你若是去喊冤,田媽媽就白死了?!狈匠剞D(zhuǎn)到門口,堵住花竹的去路,“我答應(yīng)你,后面跟你一起調(diào)查,但是此刻你不能去翻供?!?br>
花竹苦澀一笑,“我去與不去,田媽媽都是枉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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