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卻有些受寵若驚,自他記事起,只要分東西,他便是家中最后一個,他并不習慣做被優(yōu)先對待的那個人。常常自責道:“我是來幫你們的,如今倒是成了拖累?!?br>
方曉夏道:“花大人,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是你節(jié)省,我們就富裕,更不是你受苦,我們才會開心的?!?br>
“可這湯藥,卻是喝一碗少一碗?!?br>
方曉夏停了手中的事情,坐到花竹對面:“若是連你也救不了,我這大夫在眾人之間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花竹是真心實意地不想浪費了湯藥,每天兩碗麻杏石甘湯,在現(xiàn)在已是非常奢侈的供給。
況且這藥又格外苦口,他嘟囔著想將藥分給阿蕙一份,他知阿蕙也害了時疫,如今已是病重?;ㄖ癫幌雽氭肥プ詈笠粋€親人,她身世本就凄苦,若是母親再一去,就變成無人可依的孤兒了。
方曉夏聽他說起,卻是輕嘆一聲:“阿蕙姐姐,怕是治不好了?!?br>
她這一句,便是給阿蕙判了死刑。如果方曉夏都說治不好,那大半是沒有什么希望了,不過花竹不想就這么放棄,試探著問道:“要不要問問羅翁翁?寶娣那孩子實在是可憐?!?br>
方曉夏仍舊是搖頭,只是一個勁兒地催著花竹喝藥。
花竹苦笑道:“若是大家都死了,獨活我一個,也沒有什么意義啊。”
可是任憑他怎么說,方曉夏就是不肯減藥,回道:“若是你死了,我們也都活不下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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