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四個字輕輕柔柔地飄蕩在車廂里,猶如一個響亮耳光的余音。
劉帙晚咽了口唾沫,感到有些難堪。他比花竹大五歲,花竹已經(jīng)入仕,但他卻連解額都不是自己考來的。如今花竹當(dāng)著望舒的面,說他入朝為官是癡心妄想。
實(shí)在不像是花竹的做派。
大概快樂是個衡定量,劉帙晚這邊不開心了,望舒便顯得很快活,他嘬嘬手指,用十分嘹亮的童聲說道:“少爺,你命真好,當(dāng)時考試,一試便中,然后被沈大人賞識,可以留在京中為官。如今又要去知府家做女婿了!”接著他聲音低了些,說道:“方大人我仔細(xì)看了,他那么好看,方家小姐也一定差不了?!?br>
“那方大人是收養(yǎng)來的,做不得數(shù)?!眲⑧黻幊林{(diào)子插嘴。
花竹裝作沒聽見,并不回答。
反倒是望舒,高高興興地哼起小曲,仔細(xì)聽曲子的內(nèi)容,大概是“誰家姑娘要出嫁,嫁到好人家”、“我家阿郎娶新娘”之類的民間送親小調(diào)。
劉帙晚今天被望舒氣得不輕,他看了看花竹腰間縫得歪七扭八的香囊,語帶譏諷地說道:“女紅做成這個樣子,方家小姐沒準(zhǔn)貌若無鹽?!?br>
“少爺別理他,他就是嫉妒你!從前你生病的時候,他來看過你幾次?后來你做了縣尉,他卻天天給你寫信,不是要筆墨錢,就是要份子錢。呸,他就是知道你要做方家女婿了,巴巴地跑來要好處的!”
劉帙晚臉色稍紅,辯道:“我怎么會知道他要去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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