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你們在府里頭都是各個大人夫人們的掌上明珠,如何嬌縱都使得,可進了這里,就完全不同了?!?br>
玉姑姑慢慢地行走在她們之間,一雙不大的圓眼里滿是老辣和威嚴。
“這里是天子殿宇,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宮娥采女,那都是皇上的女人。以往我訓著歷年的秀女,凡是有那不守規(guī)矩恣意妄為的,不論出身,一旦犯了宮規(guī)輕則行杖重則處死,沒有免例。你們雖不是擇給皇上的秀女小主,可既是為了給各皇子們選妃,便也都是正兒八經的姑娘主子。在啟祥宮學規(guī)矩的這六個月,務必都要恪守本分,謙虛受教。若有人仗著出身不守規(guī)矩,那便莫怪我不講情面。”
一眾世家小姐諾聲應承,皆是低眉斂目不敢造次。這玉姑姑是皇后娘娘親自指派,又是宮里頭的老人,萬萬是得罪不得的。
見眾人乖諾,玉姑姑還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命下屬女官為她們分配住舍,休整一日明日開始正式學規(guī)矩。
許是湊巧,秦不晚與秦霜兒分到了同一間房里,而秦采嫣和秦弱蕓則被分到了另兩間。
跟著領路的宮婢至居住的屋舍,一路可見宮娥卑卑諾諾地躬背修剪花枝,或是低頭灑掃,沒有敢那偷奸?;?。這里的宮娥便是皇城這座巨大牢籠里最底層的卑微勞動者,無根無倚,或是有幸得一夜春恩后一頭扎在深宮苦其終老,或是不明不白地淪為各宮主子權術爭斗的犧牲品,能夠熬到二十五歲出宮還家,是幸之又幸的。
秦不晚一路瞧著,心中有些說不盡的感慨。
“晚姑娘,霜姑娘,這便是二位的屋子了?!睂m婢略略福身,伸手推開一間屋門,向里一讓。
秦不晚回過神來,同秦霜兒頷首道謝,又從袖間取了一塊碎銀塞過去:“多謝你了,拿著吃茶?!?br>
那宮婢喜滋滋地接過來朝袖袋里一揣,笑道:“多謝晚姑娘,奴婢芳菲,姑娘日后有什么事兒喚我便是?!?br>
秦不晚點頭,那喚作芳菲的宮婢便退下了。
這間屋子并不很大,但勝在精致素雅,挨墻筑著半人高的長通鋪,從左至右以手掌厚的寬木遮分成六個床位,每個床位上枕被齊全。屋子右半邊是立柜與梳妝臺子,嶄新的胭脂水粉與頭油花膏齊齊擺著。
秦不晚撓了撓頭,這宮里小主們的生活……比她想的要簡陋啊。以往她拍的那些宮廷電視劇,都是一人一間,自帶豪華裝備的,怎么這兒整得像是大學宿舍似的。
正此時,屋門從外頭往內推開,又有幾人進了屋子。
那先進來的人著一身水藍色的齊胸襦裙,身姿高挑。她的長發(fā)扎做垂髻,瞧著很是清爽利落。
她一推門瞧見了秦不晚,就歡喜地喊了起來:“不晚,咱們竟然被分在一間,真是太巧了!”
這嗓門和聲調,秦不晚一聽便知道是誰,抬頭果真見到笑臉盈盈的顧思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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