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做了當(dāng)家主母這些年,最是愛擺派頭,仿佛是想將之前那些年做貴妾時候丟的面子千倍百倍地找回,所以她十分抵觸痛恨旁人駁她的面子。偏偏這回是秦康佑留下了彩芬,叫她一口怨氣無處去,只能拿著屋里頭的擺件撒氣了。
秦不晚了然于心,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她這會兒就氣,往后更有的她氣呢?!?br>
懷琇和谷朵不解,連連追問,秦不晚卻只是擺手說且等著看好戲。兩人被吊著胃口,心癢難耐,準(zhǔn)備日日留意那彩芬的一舉一動。
秦不晚和褚長安約定好在望龍谷內(nèi)西側(cè)的風(fēng)月亭相見。主仆幾人收拾好準(zhǔn)備出行,秦不晚又交代了谷果要看緊門戶,若是府中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立刻差人來報信。
這望龍谷的雅會,來人頗多。因著大巍王朝民風(fēng)開放,雖說未出閣的小姐們閨譽(yù)也守得緊,但像是雅會詩會之類,大家族反而很推崇兒女去露面。一側(cè)是希望兒女們能在其中結(jié)交人脈,拓展家族交際圈,二則就是想讓他們自身嶄露頭角,為自己增加附加價值。
秦不晚到達(dá)風(fēng)月亭的時候,褚長安已經(jīng)在那等候。他今日一身松花色廣袖衫,內(nèi)里著青白交領(lǐng)襟,長發(fā)一半束在腦后成髻,余下垂落散于身后。背影挺拔如松,身姿灼灼。
“九殿下?!鼻夭煌硇挪教と?,輕輕地喚了一聲。
“讓殿下久等了?!?br>
褚長安轉(zhuǎn)過身來,笑意淺然:“無妨,我也剛到不久?!?br>
少年衣袂飄飄,溫潤如暖玉般,叫人看上一遍便生出感嘆,秦不晚總是在想,老天造人的時候是不是偏心地給褚長安加了許多buff,容貌加成氣質(zhì)再加成。
褚長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笑道:“不晚小姐今日,很好看?!?br>
被他冷不丁一夸,秦不晚樂開了花,但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應(yīng):“我日日都是這樣,想必是因為戴上了殿下送的壓襟玉,殿下才覺得格外順眼吧?!?br>
她說完,褚長安朝著她襟前看去,果然戴著那枚自己送的壓襟玉。
褚長安不可否置地?fù)P了揚(yáng)唇,便與秦不晚一同動身前去望龍谷的雅會現(xiàn)場。
雅會席天而搭,共設(shè)了十二個長云桌,十二個桌擺成一整圓心。每桌都有三四丈之長,賓客可坐在長云桌兩側(cè),桌身中央空陷添以流水,流水從頭入從尾出,再流入下一桌,依次往復(fù),形成循環(huán)。
每一張長云桌旁都有兩個容貌鮮麗的婢女侍立伺候,她們將一道道擺盤精致色味俱全的菜點輕輕放置在流水之中,波動水流使其向下流走,如此一來,長云桌成了一個巨大的流水席,所謂流觴曲水列作其次,大概就是這個場面吧。
莫說懷琇谷朵這樣的小丫鬟,就算是秦不晚也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場面,心中暗道,果然是生活高于細(xì)節(jié),這古代的文人雅趣,當(dāng)真是如蘭亭集序中寫的一般。
褚長安與秦不晚在長云桌一處坐下,二人特地挑了一處人不大多的地方,瞧著那盤盤珍饈從面前曲水流過,可謂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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