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沉默一陣,前方二人引著兩個山客的尸身又轉(zhuǎn)彎兩處,所行兩側(cè)即便原本鳥叫獸喊的囂張,也都被王玖镠這祝由三十六功之中的‘啞狗功’給沿途禁了聲,就在拐彎了此路以來第三處南北向大彎之后,魏通寶似乎松了一口大氣,依舊不敢太高聲響地朝著兩人說道
“師父給來的山地圖志我都記下了,這該是最后一處彎路,再直行個二里半的路咱們便到了山腳,我在清遠縣城里住了如此多年頭也是才曉得,北城門那歇腳亭后面并非死路,咱們走不到百步該就能看到北城門了!這二人的家就在沿城門處,清遠縣城并不大,無論從哪面的門貼著走都差不多”
二人也跟著松下一口,只是段沅不知為何此時腦中才想起魏元寶被叫收聲之前些雜話里的一處重要,猛地轉(zhuǎn)身向他,險些又讓他驚叫不說,還差點與他相撞掉了自己手里的走馬燈
“你剛剛說有從閩地來的師傅去過玄黃堂可是?!還說了玄黃堂怎樣!”
她有些忘了需要細聲,一句下來魏家兄弟皆也被她攪得有些緊張,好在往前一望依舊無恙,魏元寶這才扶著胸口說來
“那位我派師傅說他也與玄黃堂有些紅壇年節(jié)的往來,因此在收到了陳家弟子發(fā)出的奔喪帖之后就往了漳州去,可就在白壇開的當天夜里眾人集到玄黃堂院里行今日最后一次拜科之時,忽然平地生風(fēng)吹得白幡飛天牌位倒的,隨后就飄出一股死人氣味,在場那些雖都是高功前輩,可這攜著法器上白壇是大忌!雖說最后也將那背地里陰人的兵馬打落追術(shù)于人,可陳家也挨了好大一筆花銷給眾人尋醫(yī)療傷的!”
段沅聽完心里本來的陰霾更加濃重,這不依不饒的追擊不僅僅在他們身上,眼下連陳家也二回吃虧,到底是僅有去了敗西村的幾家才遭晦氣,還是連帶著這等閑傾也……
她還未捋順,前方王茅原本韻律平穩(wěn)的鈴鑼卻忽然頓下,魏通寶身后將段沅二人也截下,只見前路之上有一段快及前方人胸口的斷枝荊棘阻了去路,可即便晦暗,沿路兩旁的樹木一路而下也未見有折斷傾塌的斷口,更加詭譎的是,一路草土的氣息之中眼下混入了些帶銹的氣味,與被風(fēng)干的血氣極其相似
茅緒壽偏了偏頭瞧見后面持燈的三人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望,魏通寶更是揮手以示是否需要幫手,他不好應(yīng)答,先轉(zhuǎn)身回來去問那已經(jīng)躬身察看的王玖镠
“沿路的樹可沒有斷折的痕跡”王玖镠朝著身后的這句點了點頭
他那欠缺血氣的膚色倒在如此周遭之下是個幫了大忙的顯眼,站直身子之后指了幾處,茅緒壽也躬身去看,發(fā)現(xiàn)這些短枝荊棘的好似是可以壘疊起來,其上還被潑灑了不少不知人畜的血
“這血乃是活物身上盛出的,否則該會更加帶腥,你我也不至于到了眼前這幾步路才察覺!”王玖镠瞧了瞧兩個帶著老破斗笠的喜神嘆氣一聲
“真是麻煩事情了!把這些挪走搬開可是五六人的活兒不說,咱們順利下山也得跟著那晨曦的第一縷光亮搶時刻地將他們送進家門,處理完了這些,那豈不是得再問清遠的義莊或是喜神客棧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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