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沅已經(jīng)沒了施法的力氣,只能慌張地抄著自己的拘魂鏈將魏元寶一手捆住向后拉扯,王玖镠,這就顫抖摸出了一把雷木香灰讓嘴巴大張的魏元寶吞下,隨后又發(fā)力將段沅推一把,極其艱難地也朝她后出聲“走”
“你也得走,他也不能……”段沅已經(jīng)滿臉涕淚
王玖镠好似聽不得人話一樣抄著師刀不斷揮舞向她,她邊拉拽著不斷發(fā)顫,口中怪聲不斷的魏元寶后退邊哭喊,又在途中轉(zhuǎn)眼而向已經(jīng)筋疲力盡干嘔躬身的茅緒壽企圖得來一點(diǎn)支持,怎知茅緒壽冷厲地斜她一眼,竟咬牙擠出了一些力氣手訣三換,一道巽訣直直朝她胸膛打去,讓她腳后跟撞上了這大殿的高檻,整個人扯著魏元寶摔出門外
王玖镠感到因?yàn)槎说膫谏系难纫呀?jīng)讓這些饑餓多時的陰魂厲鬼更是狂躁不安,顧不得后背已經(jīng)壓來的重量,這就猛沖向大殿的那兩扇門神已被潑灑不知人畜的血跡的重門,朝著還起不得身的段沅擠出一個嘴角,隨后悶響一聲,在門合上那刻雙腿軟下,跪倒在了門后
本想摸出隨身最后一顆紫陽丹給身后那人,卻因?yàn)榱庖呀?jīng)再使不出,這就前額磕上了門板,氣息奄奄地任由后背的沉重不斷加上
“若有陰邪來做害,風(fēng)送點(diǎn)火自燒身,奉請?zhí)扉T雷火入門來,燒盡百煞化灰塵,急急如律令,敕!”
王玖镠聽到身后那人急促微弱的聲響越來越大,而后在屋外一聲悶雷大響同時再次得了力氣猛睜了眼睛,他感到后背燙熱非常之中還有鬼喊嘶叫,心中感到不妙,這就不斷發(fā)力將那起火的后背扭轉(zhuǎn)大半
茅緒壽已與自己一般強(qiáng)撐得站立不得,他臉色再度從黯沉變作如同死人般的紫青色咳嗽不止,手邊還有那隨著他后背與大殿幾處燃起同樣赤色大亮的黑令旗,王玖镠絕望地閉了閉眼,用手發(fā)力爬出兩步,但也僅僅兩步就再度摔了個半臉貼地
“你……你走……”他不知那人聽不聽得清自己這句,他剛剛聽到他用著粵中的語調(diào)起咒,這便表明此法是毫無官話的門派秘術(shù),而這起在殿中三人與惡鬼躲藏之處的法雷之火,想必是斗壇之術(shù)的背水之策,這類法術(shù)多在迫不得已時起術(shù),目的在于舍棄成敗與個人修行而換個兩半具傷或是茍活逃命
那《敗西傳》中所言降星觀觀主葛沁在孫三康心魔徹底之時就是已玄女壇下的背水之法將孫三康與也受染于那不化骨濁氣認(rèn)不得人的顧良瀟打下山崖,隨后從敗西村返粵之后即便再怎么修養(yǎng)閉觀,也終究因年歲與遭了陰山玉華司兩高功法傷在身的緣故而無法病愈,茅緒壽這以血為媒施來這等背水之法,再加之在小琉球的九幽雷煞……
王玖镠頓時因著自己的愧疚而再次想要發(fā)力,卻如同一只離水等死的魚那般,掙扎顫動,卻也無濟(jì)于事
“拖累……了”茅緒壽這句依舊咳嗽得聲響模糊,王玖镠卻搖了搖頭,緩慢地摸進(jìn)自己的褲袋,雖說這打煞的雷火不燃在自己身上,可這些舔上了血腥的厲鬼惡魂被火煎熬,也就更加發(fā)狂地想要將身下的人一齊不得好受
門內(nèi)除去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魏通寶,王茅二人皆已是必死的心境,可段沅還在拍門呼喊,她那被魏通寶掙扎而扎進(jìn)了皮肉的拘魂鏈讓門板上那干涸的褐紅又添新色,魏通寶掙扎越發(fā)厲害,這讓她絲毫沒注意到逐漸靠近而來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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