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在替我解惑,可既然他這般無禮相待還辜負家?guī)熀靡猓敲次矣X得也沒個留人的必要,我該做的也做到了……”
王玖镠出口否認,隨后眼睛又帶著惱怒打回茅緒壽身上,手下一掙,將那原本緊拽著的手腕松開
“我遵了三叔的遺托將那替他保管予我遺物那人的請求,把他那在北平聽了些留洋的革新學者蠱惑而被巡捕房打壓而走火誤殺鬧事學生遠方親給趕腳來了博羅縣,原本以為就是送到走人的活計,怎知那家人給了我一封小箋,說是那讓我而來的人要求見到他們家亡人后給我的,我還奇怪既然他自己已來過嶺南,怎么不想個法子將人運回,畢竟現(xiàn)在世道出夠了票子銀元,何必用這等快要被世道喊打喊殺的老路子,怎知那小箋來自一個陌生筆記,要我上羅浮山去尋段師傅的徒弟!我怕我就這么回去那人又以此為借口說我紕漏不把東西給我,可是讓我趕了巧啊……”
不得不說,這些日子段沅沒聽他提過這段一字半句,她本以為王玖镠救她是出于醫(yī)者之心,而后這些日子的照顧是出于師輩情分,沒想到其中還有那么一段!
“那字跡?”王玖镠點了點頭
“也是看了你給我的段師傅的親筆后我仔細對照才敢斷定,那是他的筆記!我三叔四年多前就入了土,但段師傅似乎知道是誰拿著他的遺托,我剛到城中就聽說降星觀閉門謝客,隨后夜里又有鎮(zhèn)觀的功法九動天雷降下,便知道只要找到招雷的人,怎樣都有個進降星觀的法子!”
茅緒壽在這件事中雖為旁觀者,卻也聽得一臉認真,未再往大門那邊挪動步子,王玖镠卻更是惱火地一掌上桌,冷厲而向他道
“昨夜見你修為不錯,今日也是對你斗法上壇佩服不已,可你這副目中無人,冷臉無禮的德行我也是真的忍夠了!我們一路笑臉相待還替他解圍,可人家連聲謝都是勉為其難的!眼下段師傅擺明了是用心良苦想為自己的后人盡其所能安排了個居身之所,他也沒半分緬懷感恩之意,還甩下要走,我就是想管個閑事,替師輩友人教訓教訓這么個鐵石心腸的東西了!”
說罷就雙臂抱胸站得筆挺站到茅緒壽面前,黃美蘭本覺得這前堂吵鬧得很,但剛從后廂出來便看到了如此局面,叉腰呵斥一聲,隨后搖著腰肢往這邊來
“你們怎么動了火氣的我不知道,可三位,我可是個寡婦人家,這黑了天的時候兩個男人在我店里這么熱鬧,我明天還開不開門,出不出街了!你們這幾個房錢房錢的,可賠不起我的名聲喲!”
這話確實讓兩邊都軟下一些,黃美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正要繼續(xù)開口,怎知這時后院傳來廚娘穿堂的一聲慘叫,緊隨其后一些物件摔地碎裂的不小動靜,幾人趕忙往了后門而去,誰知最前面的黃美蘭一手剛扶上門口,一個高她兩頭的黑影便閃到了面前,她驚嚇后倒,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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