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陳先生乃是陳高功的公子,雖說我也有耳聞自打陳高功當年從敗西村回了閩地之后就每況愈下乃至堂中離心,看陳先生這身打扮該是也信了改良信了洋人,定是更有心得與自家派做了結合,能讓古某這等山里的鄉(xiāng)巴佬見識見識,實屬福氣!”那陳家人依舊不吭聲,但耳旁嘲笑激將的聲音擾亂心煩,還是咬牙抬頭開口問道
“你是哪路野修歪道?”段沅立馬抬起了頭,這便是她最想聽到的,也因移動了身位她勉強看清了這人的側顏,王玖镠的白皙是透著血色精氣神的,那夜那人也不似男子的黑黃,可這人的白如同病死或是被放干了血的那種,看得人略泛寒意,再瞧那細眉鉤眼高鼻的,讓她不禁想到了一種被奉為仙家的精怪
“狐貍”王玖镠的聲音從耳旁幽幽而過,他神情變得有些發(fā)沉,長睫低垂遮去了一些能看到的心思,但無疑此時他的眼睛是打在那古先生身上的,段沅瞧見他原本毫無動作的手指開始偶爾撓一下掌心,似乎有些焦灼的憂心
六爺一副閑情模樣倚著輪椅轉著眼睛,一下瞧著藥市四管家譏笑這三人的嘴臉,一下又飄向那古先生和這空有名聲的陳家人,圍欄之外的人也有些按捺不住地竊竊私語起來,不一會兒有人帶頭起哄,那要看斗法的聲音便逐漸壯大起來,陳家男子被所有人搞得下不來臺面,終于一跺腳,發(fā)狠地應下了這位古先生
“好!好!好!能得三位賜教乃是古某嶺南之行最大的驚喜!”他笑起來透著一股癲狂的邪氣,得了陳家人這句之后興奮地轉向六爺?shù)姆较?,提高了嗓子請求?br>
“萬魂歸不是俗物,興許這三位也辨不得自家到底當寶貝的真假,今日為了不讓自家堂口掃地,也不讓六爺蒙上錯信古某的閑話三位掌事人樂意切磋,還請六爺給個臉面騰出塊地方,再給我四人備齊各自所需,定讓您瞧得精彩!”
六爺自然點頭,那太瀛觀的道人又激動地一口唾沫想往古先生身上啐,終于沒忍住罵了污穢造了個口業(yè)
“你個不知哪個山溝縫里修歪門邪道的茍雜種!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和你對陣你自己配不配自己有數(shù),倒頭來還成了你賞我們的臉了!看道爺我不打得你屁滾尿流!”那鑲玉瓜皮帽的斜著眼睛剛要開口罵回,六爺卻抬手截下,依舊笑臉模樣柔聲而道
“我久病不出難得見到這種場面,需要什么還請幾位盡管提,定給各位周全!”那太瀛觀的道人叫喊著要先把他師兄的尸身放下,六爺便吩咐了立領人照做,隨后自己率先開口提了高粱酒、白米、鹽巴、金銀紙以及白燭三牲,這倒都是些道家做壇的常見,六爺便吩咐備上四份,隨后他被松開,活動了下筋骨后便又要求率先對陣
“道長威風,只是術法無眼難免誤傷,我來時瞧見東北向的矮山是塊好地方,我們去那不僅能大展手腳,六爺和諸位也無需挪動,就在這便能瞧得清楚,我這就先一步去準備,只是其余兩位誰要第二個呢?”其實他的眼睛直接飄向了那陳家人,而那陳家人則看向了一臉絕望的褐色長褂,但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從那堆有些哄亂的圍觀眾人中穿透而出,惹得圍欄內的齊齊而向
隨后只見一方人群騷動起來,一路避讓出的狹窄走道里鉆出了個身背布挎,一身青灰舊衣洗舊發(fā)白氈帽的男子到了守衛(wèi)跟前。不僅是那洞前諸人,那些在他身邊擠著的人也皺眉癟嘴,雖說此人身長出眾,脊梁筆挺,可氈帽遮了臉瞧不出更多,單單這么瞧著,怎么也不像個有能耐帶本事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