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開撿骨甕,離甕口最近的是卷得整齊的紅藍銀票各一卷,下面則是被滿滿的銀元和幾張雜亂插入的小洋紙,她發(fā)了幾秒愣,又將甕封蓋嚴(yán)實放到暗處,剛要攤開何廟祝那布包,怎知敲門聲而起,隨后響起了掌柜女兒的聲音
“道長姐姐,請開開門”段沅將那布包往整齊的被褥之下一塞起身開門,女孩依舊笑意盈盈,手中一不大不小的豆青包裹在懷中抱得嚴(yán)實
“有事?”段沅也笑了笑讓她進屋說話,女孩踏進房中
“房間可還舒適?如若有什么缺的跟我說也是”段沅搖搖頭,女孩松開了些那布裹的四方之物,靠近她
“一月之前來了一位道長,聽我爹說他曾經(jīng)也是我們家的主顧,他將這個留下說自己需要出遠門不便攜帶,一月左右他的徒弟會來替他取回,我爹說,大概就是您了!”段沅心中一震,詳細(xì)問了問那道人前來的時間和體貌特征,隨后強忍著眼中濕熱接過那雖小卻頗有分量的包裹,女孩向她道了安后也沒久留,段沅聽著腳步聲遠了趕忙在桌前攤開了那四方包裹,那是一一寸二大小的木匣,木料杏黃樸實無華,她打開后卻更是震驚,五條锃亮金黃的金條有些雜亂地趟在木匣之中,其中還有一雕著符箓的黑木令牌,她趕忙將令牌拿起在油燈下仔細(xì)察看,隨后僅僅地握住貼在胸前,這才瞧向那幾條“小黃魚”
她本就壓制的翻騰有些傾瀉,鼻頭發(fā)酸眼中濕熱,兩顆晶瑩落到漆木的八仙桌上,她一手抹去,一手拈起木匣底部鋪得整齊的小箋,翻過來一看,是那熟悉的字跡
“再尋茅緒壽”她看得迷惑,將那小箋放了火上炙,結(jié)印念了訣,可依舊是這五字靜靜躺在箋上,她又瞧了瞧那壺茶水,最終還是心中不舍這恩師養(yǎng)父的遺留而作罷了心思,被那城隍廟中得來的包裹晃了眼,趕忙攤開,相同的小箋置于最上:
“碎金薄銀可安身,修行與否在個人,心有疑惑往句容,心決入世探親人”這小箋倒是寫得豐富,段沅恍悟,這木匣之中的小箋是這布裹之中的延續(xù)!
在她牽起那雙細(xì)傷三五的大手來了嶺南后,她的耳旁便時常會有師父段元壽的一句無用苛責(zé)“等你學(xué)會了保命護身的本事,你想下山入世我絕不攔你!”
她與他慪過氣,出過走,也在深夜之中哭濕過枕頭,但也倔強地就不答一句如何,而今耳根徹底清凈,自己倒想開壇做蘸,求滿天星君神官,讓她再能聽幾句那些嘮叨,煩一煩那些被嚴(yán)苛學(xué)法的日子!
就在段元壽橫死豐潤的噩耗傳回降星觀之后,代觀主葛元白連同觀中的尊長幾乎都明里暗里地問她討要過段元壽的法器,段沅起先自然歇斯底里沒讓進了他們師徒所居的云七院,挨了不少同輩和師叔伯的苛責(zé),后來段沅自己也急急忙忙翻箱倒柜,發(fā)現(xiàn)段元壽平日里攜身的,盡心而煉的那些個都沒了蹤跡,這才滿面冷漠地開了院門讓那些個進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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