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播出的第二天,樂瑞塔如約去給司庫大人表演,眼下也就只有司庫大人還能負擔(dān)得起她的天價演出了。這次去司庫大人家之前,樂瑞塔沒有去青汀香鋪,沒有買洋嵐香。其實她今天本來就得去和李蓮接頭——她害怕在家中會被果斯發(fā)現(xiàn),于是把和無名軍聯(lián)絡(luò)的意念端藏在了青汀香鋪——早去晚去都一樣,買瓶洋嵐香更是順手的事,但她就是不情愿。她甚至沒怎么打扮,套上一件簡單的白裙子就去了。司庫大人倒是不介意,照樣紳士地和她問好,甚至還邀請她在演出之后喝一杯花茶再走。
這還是樂瑞塔回城以來第一次演出,整個過程都讓她感到惡心和憤怒。那些藤蔓觸碰到她時,她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覺得自己正在被一條條肥厚的舌頭上下舔舐,那舌頭上還帶著倒刺,要將她的皮肉血淋淋地扒下來。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忍住,忍住,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好好埋伏,現(xiàn)在還不是任性的時候……這一次的表演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曲終時樂瑞塔仰起頭,她向織女祈禱,再不想承受這人間煉獄。
演出結(jié)束后,樂瑞塔穿上衣服,坐在司庫大人種滿了逸沛爾公司新品種鮮花的后院里啜飲著茶,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笑道:“司庫大人,今天不給我梨嗎?”
賽克塔拉城的總財政官安托尼ganthonyg文質(zhì)彬彬地笑了笑,打理得柔順齊整的黑色中長發(fā)如水波般蕩漾:“你也沒涂香,不是嗎?”
樂瑞塔也笑,笑罷了說:“司庫大人,帶我去看看你的果園吧?!?br>
“我以為你們舞姬不能多和客人來往?!卑餐心岬谋砬橐馕渡铋L。
“我們已經(jīng)坐在一起喝茶了,不是嗎?”樂瑞塔學(xué)著安托尼的語調(diào),笑瞇瞇地反問道。安托尼見她和往日里不大一樣,饒有興趣地問,怎么想起來要去看我的果園?
“我想求證一件事情?!睒啡鹚?。
安托尼聞言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但還是維持著溫柔的語調(diào),說,什么事情?
“我想看看梨是不是真的。”樂瑞塔微笑著放下茶杯,看向安托尼的眼神干脆而決然,“司庫大人送了我那么多次梨,我每次都感恩戴德地吃下,但是,那真的是天然的青梨嗎?”
安托尼聽到此處,似笑非笑地垂眼沉吟了一會兒,抬眼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安托尼向一叢白色的繡球花走去,問樂瑞塔:“你覺得這花是真的嗎?”
樂瑞塔點頭:“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是逸沛爾公司培育出來的真正的鮮花?!?br>
“為何如此肯定?”安托尼捏著一朵繡球花的莖,問道。
“因為你是司庫大人,什么樣的花你都買得起,沒有必要拿連有點臉面的小企業(yè)都不屑于用的假花來填滿一片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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