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奎爾說著掀開了蓋住仿生人面部的白布，格雷湊上前去，見那仿生人的臉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樣五官潦草，而是擁有一張栩栩如生、一看便是用心捏造過的臉。仿生人的眼皮輕輕閉著，眼睫毛靜靜地如羽翼般停在空氣中，好似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與低頭端詳她的格雷對視。

        格雷悲從中來，手指輕輕撫了撫仿生人弧度優(yōu)美的鼻梁。果斯扭頭看見格雷的眼神，問：“格雷小姐不喜歡她的鼻子？”理解別人的情緒向來不是果斯的強項。

        “恰恰相反，我很喜歡?！备窭谆卮?。

        “那你不滿意的地方是什么？”果斯追問道。

        第十七章器具下

        格雷看了看賈奎爾，他正在一旁低頭研究著仿生人的子宮，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果斯和她的對話。格雷擔(dān)心引起賈奎爾的不悅，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覺得，她還沒有看見過這個世界的模樣，卻注定了要一生都要在痛苦中度過……”

        “痛苦？”果斯不明所以地側(cè)了側(cè)頭。

        看見賈奎爾沒有反應(yīng)，格雷稍稍放心，解釋道：“一生不停地懷孕、生子，忍受所有分娩期間的疼痛，且永遠(yuǎn)看不到盡頭，這難道不痛苦嗎?！?br>
        果斯聞言，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繼而若有所思地端詳起了金屬床上躺著的仿生人。見果斯不說話，賈奎爾的面色驟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看來是有在聽他們之間的對話的。格雷見狀，趕忙解釋道：“我也只能從我理解的角度看問題?！?br>
        “格雷小姐，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惫箍粗律肃溃拔覐奈聪氲竭^這個問題，懷孕和生產(chǎn)是很痛苦的事情?！?br>
        格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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