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詮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或許是太用力，他從夢境里，忽的睜開眼睛，而懷中睡著的人兒，被他攥著雙手，她無意識地低嚀一聲。

        平安睡得很熟，臉頰泛紅，鴉羽般的睫毛，在細(xì)膩的眼下揉開一片淡淡的陰影。

        裴詮還清晰地記得，夢里的她，清晰到她睫毛翹起的模樣，分毫畢現(xiàn)，就像拿她現(xiàn)下的容貌，縮小成小孩兒。

        他目光一凝，是自己的臆想嗎？還是她小時(shí)候，也長那樣呢？

        如果那時(shí)候就遇到她，他一定把她抱來自己屋內(nèi)，好好地養(yǎng)。

        他稍稍松開手，指端卻又鉆入她手心，和她十指相扣。

        這才重新闔眼。

        萬宣帝的棺槨，在皇宮里的宗廟停了七日。

        第七日，滿城飄白，洋洋灑灑中，包括裴詮、八公主在內(nèi)，稀薄的宗室子女，身著白衣，護(hù)送棺槨到城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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