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臉上笑意很濃，目光在兄弟倆間來回，欣慰地說：“來得真及時(shí)。”

        周遲額頭臉頰薄汗，略顯窘態(tài)，他尷尬道歉：“不好意思徐老師，我有點(diǎn)事耽擱了?！?br>
        “沒事?！毙炖蠋熜Γ詈蟀鸭议L絲帶遞給桓昱，和他說，“快給哥哥系上吧，成人禮馬上就開始了?！?br>
        桓昱茫然回神，手指僵硬接過，笨拙地把絲帶系在周遲手臂上。

        徐老師走后，范亦鳴才喘大氣，他好奇探出腦袋，旁邊看熱鬧的學(xué)生抱著向日葵，看向周遲手里那束花，語氣忍不住羨慕：“好漂亮的花束?！?br>
        周遲把花束遞給桓昱，各色花枝綁在一起，很大一束，也很特別，是禮堂里唯一一束，綺麗絢爛，五彩熱烈，像此刻的十八歲。

        成人禮結(jié)束，是學(xué)生和家長的合影時(shí)間，桓昱和周遲都不習(xí)慣拍照，鏡頭前，倆人姿勢僵硬，攝影師比手勢讓兩個(gè)人靠近一些，然后按下快門。

        拍完照，徐老師叫住周遲，讓他去辦公室等一會(huì)兒，她送完其他家長就去。

        七點(diǎn)左右，校內(nèi)學(xué)生家長散盡，小徑種著大片香樟樹，枝頭蟬鳴不休?；戈艧o所事事，他背對(duì)橘紅夕陽，撐跳坐到樓梯欄桿上，心里逐漸沒底。

        這是從小到大，周遲第一次來學(xué)校，他忽然對(duì)范亦鳴有些感同身受，原來被叫家長是這種感覺。

        “徐老師和你說什么了？”出校門路上，桓昱見他一言不發(fā)，略顯煩躁地抽了兩根煙，愈發(fā)不安，小心翼翼問：“哥，怎么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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