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西坐回沙發(fā)上,席子樾過來牽著她的手,小聲問:“沒事吧?”
她搖頭,抬眸笑了笑。
真的好想獲得自由,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從童年走到近三十歲,轉頭回看過往,一路上磕磕絆絆,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捆住雙腳,只能艱難地、跳著往前龜速移動。
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凡事要靠自己這個道理,永遠別幻想從家庭中汲取任何對抗世界的武器。她自身就是一柄劍,隨時斬斷羈絆,鮮血淋漓也要往前爬行。
梁許鄞關好門,瞥了眼桌上的蛋糕,完整的,還沒有切塊。他走去桌前拆開外面的包裝盒,蛋糕上站著巧克力制成的小男孩,他穿著白大褂,手里拎著公務包,笑得眼睛瞇成縫,十分可愛。
“許鄞,你還沒吃飯吧,給你留了菜,我去熱一熱?!毕娱腥ケ淅锒顺龅?,拆開上面的保鮮膜,一個挨著一個放進微波爐。
梁辛西拿起旁邊的蠟燭,一根根戳進蛋糕里:“生日快樂啊哥哥,三十二歲快樂,啊不對,哥永遠十八歲?!?br>
“對呀對呀,永遠是十八歲的小伙子?!毕娱刑匠鲱^來,笑瞇瞇地接了一句。
梁許鄞唇角微揚:“哪有人永遠十八歲,都會長大的。”
“才不,我跟嫂子就永遠長不大,我倆永遠十八歲?!绷盒廖骱俸傩χ?,把手里打火機遞過去。
梁許鄞看著一桌子的菜,心中五味雜陳。
他今晚剛在醫(yī)院送走一個得了胰腺癌的病人,回家卻還要抱著沉重的心情過生日。妹妹和妻子的笑容燦爛如春,他實在不忍掃她們的興。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