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圖后來的那段時間,跑深圳就跑得更勤快了一些。經(jīng)紀公司在全國各地都為他安排了演出,于是從航班app的飛行軌跡上看,音樂家變成了一朵以深圳為中心向外發(fā)射又不斷迂回的菊花。
一開始還在裝模作樣地住在市區(qū)的五星級酒店,反正他也不差錢。到后來干脆就潛進了蘇盛的小公寓里,拉上窗簾,他躺在蘇盛的床上,喝蘇盛冰箱里的可樂,偷吃蘇盛的薯片,還將自己昂貴的襯衫丟進了那臺8公斤容量的三星洗衣機里隨便攪拌。
他放棄了公眾人物嚴格的自我管理,穿著蘇盛臨時從優(yōu)衣庫買來的背心和短褲。也拋開了音樂家斯文彬彬的包袱,叉開腿坐在蘇盛家淡綠色的布藝沙發(fā)上,你說他是個不修邊幅的程序員也行,說他是操勞過度的中學老師看著也很像,無論如何疲倦中都帶著一些頹廢的氣質(zhì)。
音樂家躺在蘇盛的床上,撫摸著她因為缺乏角質(zhì)護理而日漸粗燥的胳膊,那胳膊因為不涂乳液而生出一層細小的雞皮,這女人有時候和他幾乎是一樣的,自暴自棄得讓人無法接受。
所以他喜歡,人類總是喜歡自己的同類。
“我迷戀你?!币魳芳也⒉徽剱?,愛情是俗氣的,你愛一個人,你就得給她承諾,而在女人眼里未來和名分才能證明你真的是愛她。他誰都不想給。椒圖聰明地把這件事情換了一個更安全的說法:“你就是我的venus。”他說得情真意切,輕車熟路,演技和臺詞都是在線的,但絕口不提的是未來。
蘇盛對于這樣的表白不置可否,他只在出現(xiàn)時對自己有所迷戀,消失以后就一點音信都沒有,他像鬼一樣游離不定。
這樣的關系,除了身體所帶來的歡愉感,她真是撈不到半分的好處。可他對她又那樣重要,就像在兒時掀開窗戶上蔥郁藤蔓看到的夜空,那如夢似幻的星光璀璨,她只看了一眼從此就無法再忘掉。
從前,那些在他身上見過的光芒,她此生都無法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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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有個漫畫家,此人不務正業(yè)地潛心研究美食多年,然后來深圳開了家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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