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一個很笨的辦法,查監(jiān)控。他知道她的車牌號,能查到她大概的軌跡,只是需要大量時間進行甄別。沒有車牌追蹤的權限,成陽只能把畫面調(diào)到倍速,盯著屏幕查了五個小時,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他確認她是在中西醫(yī)結合醫(yī)院做的產(chǎn)檢,且從2021年9月開始沒有開車去醫(yī)院,估計那時就是孕晚期了。
成陽繼續(xù)縮小范圍,還是不能確認她什么時候在醫(yī)院建檔的,醫(yī)院的監(jiān)控他也看不到,就是去小區(qū)、商場調(diào)取,監(jiān)控也可能早就被覆蓋了。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長時間停頓,一點點回想關于她的細節(jié)。她在微信上關注了中山音樂堂,經(jīng)常會查看票務通知,或許能通過公園入口監(jiān)控找到更清晰一點的畫面?
開車去中山公園音樂廳,車一般會停在國家大劇院的停車場。成陽找到對應視角,設定時間一幀一幀慢放。他會把像的人都圈出來,放大后再通過衣飾細節(jié)確認。
他在一次次找到目標又否認的過程里循環(huán),直到時間來到六月,才找到穿長風衣戴著遮陽帽的她,她的帽子被風吹起,而她卻只顧著拉起風衣遮住已經(jīng)顯懷的孕肚。
她一直很怕冷,手總是涼得怎么也捂不暖。兩個人剛開始約會時,成陽還不習慣靠她太近,她就會調(diào)皮地把手伸進他的夾克里暖手。成陽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有傷風化,只能攥著她涼涼的手一起走。走了一會兒,他又覺得如果在家里,她也可以把手塞到他的襯衫里。
懷孕后……是不是更怕冷了?
成陽反復看這一段,腦中有個猜測逐漸成型。她六月份就顯懷了,那么四月分手時,她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懷孕了?
畫面里的女人緩慢地走出鏡頭,北京六月已經(jīng)入夏,她還穿著風衣,小心翼翼護著他們的孩子。
成陽用手掌搓揉臉頰,想看又感到陣陣心疼,他真的是個該死的混蛋啊。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跟顏叔離開了一個多月,身體特別疲累時大腦就會不受控地想她,就像瀕臨死亡的人會想起一生最好的光景。他的眼前閃過她的臉,她鼻尖的小痣,然后又自嘲,她此時肯定已有了新的伴侶。
他低著頭,讓眼淚都落盡,然后繼續(xù)找證據(jù)。成陽回憶跟她有關的一切,兩個人最后一次見面是她在東安門的公園等他,他記得她那天穿了一套米色的運動套裝,順利地找到她路過時的影像。
他把畫面放大,放慢五倍速觀察,她來得比跟他說的時間還早,他讓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里,她從包里掏出了口紅又放了回去,手總是下意識撫摸腹部。
成陽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這么多小細節(jié)都沒有注意到。他現(xiàn)在知道她為什么懷孕了就要跟自己分手了——看那時的表現(xiàn),他都不覺得自己會是個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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