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她答話,那邊還以為她態(tài)度軟了下來,趁此時機開玩笑道:“都說親母女沒有隔夜仇,你還要恨我一輩子不成?”
我不是恨你,秦郁棠心想,我是恨你們所有人,只是今天這個電話恰巧打給了你。
她不吭聲,媽媽便接著說:“既然你都回來了,那明天要不要回家里來咯,我讓你爸爸跟你弟弟開車去接你。”
“算了?!鼻赜籼耐旎ò逭UQ劬?,把眼淚逼回去,抬起手機看著攝像頭,堅定道:“我打電話來,不是跟你說要來你這兒,我是通知你一聲,我有對象了?!?br>
她把手機微微側了個面,季茗心出現在攝像頭范圍里,他完全沒做好準備,猛地轉過臉,下意識地沖丈母娘綻放出一個微笑,剛笑半秒,又想起來自己和秦郁棠應當同仇敵愾,于是飛快捋平了嘴角,只對著屏幕沒什么表情地一點頭說:“阿姨,新年好。”
丈母娘當然能認出季茗心,啞口無言了半天,怎么會是這小子呢?這倆孩子的人生軌跡是如何交錯的,她一概不清楚,但很明顯——此刻問也是白搭,憑秦郁棠的脾氣,很難耐心給她講這其中的故事,她也就識趣地不去討人嫌了,只好扮演一個寬容體面的長輩,盡力掩藏好自己的錯愕,認可道:“好啊,好,小季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好孩子,知根知底的,你們倆是奔著結婚去的吧?”
也只有奔著結婚去的對象,才會引薦給父母。
她馬上接著說:“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也算是靠岸了,你以前總說不談戀愛不結婚,其實你現在懂了吧?人不能永遠一個人飄著?!?br>
秦郁棠耐著性子聽完這一長串,撓撓頭發(fā)平靜地說:“結不結婚還不一定,我是怕他心里不踏實所以當著他的面告訴你們,至于你們怎么想的,說實話,我不在乎。”
對面愣住了,秦郁棠輕嘆一口氣,接著說:“媽媽,結婚證、房產證,這些都只是薄薄的一本小冊子而已,你要是覺得有了家庭就能放棄斗爭準備幻想了,我只能說你脫離社會太遠了,沒有什么能成為絕對的依靠,我如果想要一灣河岸,那只能是選我自己?!?br>
雙方的理論認知差異過大,實難互相理解,對面還沒開口,秦郁棠便想要結束通話,按下掛斷鍵之前,她還是盡了盡孝心,對媽媽的身體狀況表示關切——“取環(huán)大小是個手術,過年別太忙了,多休息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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