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坐地鐵坐了近一個小時,快到目標醫(yī)院附近的站點時,老同學忽然發(fā)過來信息,哭笑不得地說橙子姨媽這位委托人真是個踩一捧一的高手,先是給她戴了高帽,夸她善良熱心,不計得失沒有銅臭,接著暗戳戳諷刺秦郁棠,說她明明是大城市的精英律師,還是當事人的好朋友,卻連這點兒小忙都不愿意幫。
橙子姨媽的原話是——“又沒要她出錢,不就是問她幾個問題嗎?”
“你告訴她實情了嗎?”秦郁棠問。
“暫時還沒有……”老同學猶豫了片刻道:“她說你跟當事人是老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郁棠,是真的嗎?”
“是真的?!鼻赜籼臎]想到對方其實認出了自己,那為什么當面還一口一個秦律師,好諷刺,大約早就不拿她當家鄉(xiāng)的人了吧,說不定還在心里鄙視她愛慕虛榮,數(shù)典忘祖。
老同學發(fā)過來一句“節(jié)哀順變”,秦郁棠打了謝謝兩個字在聊天框里,想了想又刪去了。
橙子姨媽誤解她,難道老同學就完全認識她嗎?這一句節(jié)哀順變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背地里也覺得她冷血無情,死了老友還這么“情緒穩(wěn)定”。
她秦郁棠在人世間汲汲營營二十多年,誰認識她?她又認識誰?
列車到站,車廂門開啟,季茗心納悶地看著原地不動的秦郁棠:“不下嗎?”
秦郁棠抬起頭,把手機揣回兜里:“算了吧,她還沒醒。”
看她有幾分魂不守舍,季茗心做主,倆人去了秦郁棠住的酒店,秦郁棠一夜沒睡,等季茗心洗澡的間隙里,她坐在沙發(fā)上陷入了淺眠。
這種輕度的睡眠極易被吵醒,感覺到面前越來越近的呼吸,和圈在沙發(fā)兩側(cè)扶手的手臂時,秦郁棠就已經(jīng)醒了,只是沒即刻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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