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榮咽了咽口水,又繼續(xù)說,“我去了找了穩(wěn)婆,穩(wěn)婆說…”冬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盛紘,“說我們府上的小廝去喊她,她著急忙慌打開房門,還沒踏出腳就被小廝叫住了,她就看到小廝摔到地上,還告訴她門口有冰,讓她貼著墻根走,穩(wěn)婆還說她記得那天是第一天下雪,但是通往她門口的路上不見雪底下全是冰,揚州這個季節(jié)不該有那么厚的冰。”
幾人都陷入了沉思,冬榮又開口,“我從穩(wěn)婆那回來去找了我們府里的小廝,他一開始支支吾吾不可能說,小的威脅了一番,他才證實穩(wěn)婆說的都是實話?!?br>
冬榮眨了眨眼睛,說話吞吞吐吐起來,“小的…小的后來去了林姨娘那里,找了幾個女使問詢,她們均一口咬定朱樓和綠蘿是傷寒高熱死的,小的…沒敢動刑,故意裝作放她們離開,暗中偷聽她們說話,那幾個女使說朱樓和綠蘿辦不好差事連累家里,自已的命也留不住,還說…還說…”“還說什么,你倒是說呀!”大娘子又不耐煩冬榮吞吞吐吐的,冬榮頭垂的更低,語速很快地說:“還說林小娘是個心狠的,她們做事都要當心些?!?br>
盛紘再也忍不住,拍著桌子站起來,顯然是怒到了極點,冬榮撲通一聲趴跪到地下,大娘子被這動靜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穩(wěn)住了就急忙給自已叫魂順氣,老太太輕輕皺了皺眉,抬了抬眼皮,不理會盛紘的暴怒,開口問冬榮,“可查到從前有沒有旁的什么人被抬出去?”
冬榮趴跪在地下,聲音悶悶地說:“小的沒有查到!”
老太太挑挑眉,“從前是她一人獨寵,一家獨大,連大娘子都越不過她去,自然也犯不上用什么雷霆手段?!崩咸Z氣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
盛紘卻是有些頭皮發(fā)麻,盛紘素來知道林噙霜是有些小心機,也會使些小手段,但那都是因為霜兒怕失去他的寵愛,怕他不要她了,是因為愛才會吃醋爭寵,盛紘覺得偶爾有些小性子的林噙霜更鮮活,但她從來不知道林噙霜竟然真的狠到敢殺人,這讓盛紘有些不寒而栗。
盛紘又不禁發(fā)散思維,如果連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的林噙霜都偽裝的這么好,那其他人呢?大娘子真的會一心為她好嗎?從前她就總是舅兄如何如何,在她心里是不是只有娘家重要,盛府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自已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衛(wèi)恕意?她的真實面目又是如何?她真的心悅自已?她對自已真的沒有怨恨嗎?這件事跟她也有關聯(lián),是不是她做的局呢?她真的只是受害者嗎?
盛紘突然拔腿就往外走,“官人?你干什么去?”大娘子沖著盛紘背影喊,盛紘頭也不回大步向前走,沒走幾步就出了院子,盛紘直奔衛(wèi)恕意的院子而去。
走到院子前,卻被大門擋住了去路,盛紘使勁地拍門,好一會,屋里才傳來“來了”的聲音,鸚鵡跑來開門。
一打開門看到盛紘驚了一下,“主…主君回來了?!?br>
盛紘沒有理會鸚鵡,徑直朝衛(wèi)恕意的屋里走去,盛紘也不讓鸚鵡通報,直接掀開簾子進門,剛踏進屋里,就被屋內的藥味熏的皺了眉。
明熙本來捧著一本書在看,聽到動靜抬起頭見到是盛紘,瞬間紅了眼眶,定定的看著盛紘。盛紘適應了屋內的光線,也看清楚了明熙現(xiàn)在的樣子,臉色蒼白,唇上沒有一點血色,頭發(fā)可能因為一直歪在床上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與盛紘走前見她的形象天差地別,那時雖不施粉黛看起來卻是面色紅潤、明眸皓齒,很有生氣,現(xiàn)在給盛紘的感覺真的像是她的腳已經(jīng)踏進鬼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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