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化著妝,白粉敷面、眼尾殷紅,櫻桃小嘴兩側(cè)有對稱的兩個點,這種藝伎妝在大多數(shù)人臉上都是一種對美貌的摧殘,可他不一樣,他永遠(yuǎn)不一樣,那些妝容就像白雪上的紅梅,因為鮮紅,顯得雪更加潔白。
秋千是歐式結(jié)合幻想式的,華麗而寬敞,說是秋千,更接近于花籃,可供人躺在里面。玉求瑕就側(cè)躺著,閑閑倚靠著欄桿,十二單寬大繁復(fù)的裙擺袖擺簇?fù)碇?,像一片虞美人簇?fù)碇蛔馃o暇的玉石雕像,整個畫面都散發(fā)著一種馥郁糜爛的芬芳。
只一眼,方思弄便覺心如擂鼓,他確信自己對玉求瑕的愛絕不止于玉求瑕的美貌,可說來慚愧,時至今日,他依然會輕易為玉求瑕的美麗神魂顛倒。
這時,毫無征兆地,玉求瑕忽然睜開了眼睛,沒有任何緩沖和尋找的過程,直直望來,剎那間兩人便四目相對。
方思弄只覺心臟撞得自己胸腔發(fā)疼。
他現(xiàn)在所處的這條空中走廊可能相當(dāng)于這座城市的主干道,似乎會經(jīng)過這座城市大多數(shù)的重要建筑,此時他站在半空,隔著走廊的黑鐵欄桿、玉求瑕家宅的外墻與一棵半遮擋著秋千的大樹,與玉求瑕遙遙相對。
玉求瑕的眼神宛如一把凜冽的花刀,一刀便切開了他的心臟。
然而只是片刻,玉求瑕便轉(zhuǎn)開了目光,似恍惚似困頓,又昏昏然睡了過去。
玉求瑕閉上眼睛之后,眼神中的那種鋒利的東西便消退了,這讓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配合上服飾妝容,頗有些雌雄莫辨的意思。
方思弄被玉求瑕投來的那一眼震驚得大腦空白、心有余悸,捂著胸口逃也似的走了。算起來他又有兩個月沒有見到玉求瑕,但這種反應(yīng)實在是有些丟人,他強(qiáng)迫自己想些別的。
從劇本的大局上來看,他自己是個男人,飾演了“小姐”,所以穿著裙子,勉強(qiáng)可以理解,畢竟演員反串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捎袂箬υ谶@個世界觀中,明明是“少主”,并且可以與“小姐”成婚,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是個男人,可打扮成這樣,這兩個小侍女卻沒什么反應(yīng),還不停夸玉求瑕美麗、英俊。也就是說,一個男人穿女裝,在這個世界里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怪事。
這種錯亂的性別觀在這個世界中是否有什么隱喻?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是這個世界只有女裝?
腦子里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段長路也顯得不長,很快就過去了,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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