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嚨滾動了幾下，調(diào)整好聲音，道：“都好，叔，你不要擔(dān)心?！?br>
        掛掉電話，他按開了電視，喜慶的春節(jié)晚會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亮起，映出對面沙發(fā)上一張麻木的臉。

        酒很涼，他又什么也沒吃，涼得他渾身不舒服，但他還是一直在喝。

        紅酒喝完、洋酒還剩下小半瓶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是醉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酒倒進了煙灰缸里。

        迷迷糊糊中，手機似乎又響了，他并不確定，整個人歪在沙發(fā)上，像一團棉絮，拿了幾次都拿了個空，也沒能接起來。

        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是在做夢，手機一直在響，他也一直在找，但忽然回過神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四肢都沉重得仿佛灌了鉛，并沒有找，但鈴聲還在響。

        終于，他摸到了手機冰冷的機身，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似乎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

        北京的氣溫還在零下，蘇州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大的風(fēng)。

        對方一直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腦子里卻虛浮地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玉求瑕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根落進來：“方思弄，新年快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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