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年朝身后伸手,獄卒很有眼色地遞上一塊事先準(zhǔn)備好的毯子,陸瀟年接過蹲下身,蓋在祁歲桉膝頭上,掖好,然后親自推著這木輪椅往更深處走。
“帶你來見個人。”陸瀟年朝前方微揚下巴。
祁歲桉抬眼朝那扇牢門內(nèi)望去,長滿青苔的濕冷墻角里,頭發(fā)凌亂的祁禮斜倚在墻角,手上用稻草編著什么,神情呆滯,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這是曾經(jīng)那個嬌弱又飛揚跋扈的六皇子。
“六殿下,別來無恙?!备糁伍T陸瀟年站在祁歲桉身后冷聲問。
祁禮看清來人,空洞洞的眼神倏地縮了一下。他目光從陸瀟年臉上向下移,看到了坐在輪椅里的祁歲桉,空蕩蕩的衣服下面像是忽然被撐一點精神氣撐起來了,他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又緩緩舉起手中的物什,強扯出一抹笑,“是呵,這不閑來無事想抓只臭蟲養(yǎng)著玩兒么。”
是一只尚未編好的促織籠。
陸瀟年道,“六殿下對圈養(yǎng)寵物還是那么癡迷?!?br>
祁禮不理睬他,只是偏頭一笑,“陸將軍和九弟再次回到這里,應(yīng)該感觸很深吧?!?br>
“托你的福。不過我還給你帶來了一份禮物?!?br>
盡管身體不能動,祁歲桉頭腦卻十分清明。先不論陸瀟年為何要把他綁到這來,但眼下似乎是有一場好戲。
果然幽暗深處,從他們身后走出一位少年。少年一身慘白素衣,頭發(fā)半散著,頭上用一枝銀簪束起,披在肩上的烏黑頭發(fā)也沒能遮擋住他脖頸處的那圈勒痕。只是淤青不似上次在裕王府看到時那么明顯,但仍舊襯得人愈發(fā)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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