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是陶蘊(yùn)的父親,西錦之同他打了招呼便一起進(jìn)了屋內(nèi)。

        陶爺爺和陶媽媽都在沙發(fā)上看春晚,見到他便站起來，笑著招呼：“錦之，你來啦?！?br>
        西錦之將外套掛起來,與他們擁抱：“阿姨，爺爺,過年好啊。來得匆忙，忘記買禮物了,真是不好意思?！?br>
        “哈哈,都學(xué)會(huì)拜年了?！碧諎寢屝χ{(diào)侃他，“人來了就好，帶什么禮物?！?br>
        一行人張羅著坐下來吃飯。

        西錦之一直笑著與他們聊天,四個(gè)人仿佛約定好一般,沒有提任何與陶蘊(yùn)有關(guān)的事情，只是聊一些家常。

        開飯前陶媽媽一個(gè)人去了陶蘊(yùn)的臥室。

        西錦之悄悄跟上去,就看到陶媽媽站在女兒的遺照前看了許久,案上還擺著豐盛的年夜飯和水果，香已經(jīng)燃了一半，顯然飯剛出鍋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供奉上了。

        西錦之隔著門縫，看著那位方才還笑著招呼自己的婦人捂著嘴唇輕聲啜泣，肩膀抖動(dòng),悲傷難抑。在這種合家歡樂的日子里，她卻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電視里春晚正播著喜慶的舞蹈，鑼鼓喧天般的歡騰,而屋子里的安靜自成一格，站在黑白照前的婦人掩住臉，連哭聲都被電視的喧嘩聲掩蓋。

        西錦之閉了閉眼，按捺著忽然涌上心頭的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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