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萬蟻啃骨,如今也就九千吧?!彼洳欢⑽依胨麘阎校曳磻?yīng)不及,坐在了他腿上。
眉眼近在咫尺,熟悉的香味愈發(fā)濃郁,滴水成冰的天,他尚敞開著領(lǐng)口。我不由抬手為他整理,卻見他肋骨處隱有凸起的菜花狀紅疙瘩,密密麻麻一片,令人頭皮發(fā)麻。
我控制住意欲縮回的手,眼神中寫滿驚恐。
他將領(lǐng)口一掩問我:“你嚇到了?”
“殿下,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的?!?br>
“一個月了,大概與我的怪病有關(guān)。醫(yī)官亦束手無策,好在不疼不癢?!?br>
“就這一處?”
他點頭默然。
好似溫潤無瑕的瓷器憑空起了一道裂紋,哪怕是極細,亦是動魄心驚。齊沐這般雅潔人品,眼見著腌臜暗瘡在如玉的皮膚上“生根開花”,何等煎熬,何等不甘。
我不知道說什么,身在戰(zhàn)栗,心在灼燒,或許我該再給解千愁遞上密信,催他快一些尋那韓林兒。
翌日,越州城外最大的驛站,我見到了闊別半載的家人。各人俱是百感交集,一時無語只剩執(zhí)手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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