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東越國九州各有各的特色,那么最不起眼的便是蓬萊州。若非要揪出些與眾不同,大約便是蓬萊人比較閑散。
此間山多地少,而且還是那種光禿禿的小丘陵。山上不生木材,適合耕種的田地極少,近海遍布暗礁,遠(yuǎn)海風(fēng)急浪涌,漁民出海一趟,能活著回已屬不易,遑論漁獲幾何。
不同于瑯琊王對瑯琊州絕對的控制,蓬萊王卻是個恬淡自守之人,因此
在蓬萊州,真正管事的是蓬萊州州牧解千愁。
此人其貌不揚(yáng),但卻是個神童。十四歲進(jìn)士及第,十五歲入翰林,如今二十歲就成為一州之長,前途不可限量。
此前隨太后去瑯琊州,受到極為隆重的接待,吃穿用度與宮里毫無二致,可如今來到蓬萊州,這接待規(guī)格大幅度下降。
王后臉色不好看,我面上賠著小心,心里倒覺得別看這蓬萊州州牧年紀(jì)輕,為官卻耿介不俗,不是那類趨炎附勢之徒可比。
王后心情不好,還有個緣故。我們在路途上,就聽說了明妃流產(chǎn)的消息。貴妃懷孕不足三月,知道的人不多,如今突然流產(chǎn),不是小事,想必此刻宮里肯定亂成一團(tuán),因?yàn)閾?dān)心齊沐,一路上我的心情亦晦暗不快。
來蓬萊免不得登蓬萊仙山祭奠天地神祇,祈風(fēng)調(diào)雨順、物阜民豐。
因舟車勞頓,王后身子不爽利,她也沒了遨游山海的興致,這登蓬萊山的任務(wù)便委派給了我。
州牧解千愁先我登蓬萊島候著,我隨眾仆上了后面一只船。因此間暗礁密布,行不得大船,我坐的這只船連同舵工、水手也就二三十人的容量。好在蓬萊島并不遠(yuǎn),海浪亦不大,立在船頭,縱目遠(yuǎn)望,山海如畫。
只是這船不知怎的竟朝著正前方一處巨大的礁石而去,我來不及反應(yīng),船頭瞬間已經(jīng)直插入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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