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那時，他只有凱瑟琳了。但凱瑟琳不知道。她對他的殘忍從未衰退，對他的滿不在乎從未改變。

        查理·唐森。

        他知道這個人。從他知道在一個月內(nèi)，凱瑟琳與查理·唐森見了十次面后，他生命的最后一部分也悄然成了一個謊言。

        ……

        凱瑟琳吃早飯時，注意到不尋常的地方。她左顧右盼，才發(fā)現(xiàn)這怪異來自于布萊克家的小精靈，克利切。它打碎了一個碟子，摔落了一杯潘趣酒。

        這是嚴重的失誤?？死杏脫芑鸸髑么蜃约旱哪X袋，并辱罵自己。但它是笑著做的。

        凱瑟琳注視著，它一邊毆打自己，一邊辱罵自己，臉上卻咧開一張巨大的笑臉。她感到毛骨悚然，并且注意到，克利切今天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容光煥發(fā)。神采從它的每一條皺紋里迸發(fā)，刺得她眼睛發(fā)酸。

        凱瑟琳忍不住道：“停下，克利切，別打你自己了——你一會兒要出門嗎？”

        克利切沒有甩開撥火棍。它選擇性地忠于凱瑟琳：當雷古勒斯在場時，它會觀察主人的神情；當雷古勒斯不在時，它通常有自己的主張。因此，即便凱瑟琳命令它停下，撥火棍焦黑的鉗子仍在向下?lián)舸颉?br>
        克利切為身體上的痛苦而感到精神上的滿足——這種滿足甚至超脫奴性，而成為一種騎士精神——它第一次有機會為這個家族的光榮而出力。它咧開嘴，無比快樂地回答：

        “叨光主人，克利切今天將榮幸地為偉大的黑魔王服務。”

        凱瑟琳打了一個寒顫。好吧，它和它的主人有他們的主意，她可別走得太近。不過，如果不是克利切提起，她差點忘了雷古勒斯的存在——他有他自己的事做，而且據(jù)她觀察，這些事并非黑魔王的指令——他靜悄悄的，沒讓任何人察覺，除了凱瑟琳。他對她并不刻意隱瞞，而她也自覺地不去打探。

        “那麻煩你轉(zhuǎn)告雷古勒斯，今晚我不回來用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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