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老人也不認為褚則誠在裝，甚至他認為，褚則誠比在醫(yī)院里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活得開心——他看著湛巋然眼里帶著的笑意所帶來的那一閃一閃的光，那種喜悅和放松滿足，令能見他的人都想往他身邊跑。

        老人是第一次對褚則誠有如此細微的研究，之前他不負責(zé)這個工作，這次是因為官方不想接受最差的結(jié)果，讓他來控制走向的。

        他的結(jié)論，和譚馬成對這兩個人的看法差不多，他繼續(xù)和譚局道：“他很喜歡把一些即將要做的事，當(dāng)面說給我們聽，他好像也不在乎我們怎么做，他應(yīng)該做了最壞的打算吧？”

        譚馬成點頭，“這些年他們掙了不少錢，轉(zhuǎn)到國內(nèi)的，是都花到員工身上了，但有很多他們沒帶到國內(nèi)來，他下午說的要玩?zhèn)€大的，晚上隕石不在了，我都不相信，是俞六六來拿面膜的時候才接收到的消息，我猜應(yīng)該是在他說完話后的幾分鐘，給俞六六打的那個電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行動了?！?br>
        “或者，”譚局玩味地笑了笑，“隕石從一開始，就沒進他們自己的地下保險室，從隕石下飛機那刻，就運往了他想要讓隕石實際上要去的地方，他壓根兒就不相信我們，就等著我們當(dāng)中的人有人惡心他，他跟我們玩?zhèn)€大的?！?br>
        “所以，他又跟我們演戲了？這個可能性大不大？”

        “大?！被卮鹄先说氖遣绦?，他回他的老首長道：“他很喜歡狠狠打我們的臉，您說的沒錯，湛巋然對我們的恨，這些年，他千方百計地在報，他應(yīng)該很喜歡我們拿他們沒辦法，然后把那些盯住他們的禿鷲拿出來平事的結(jié)果，這等于是我們自己主動給湛巋然的父母在上祭，您就說，他狂不狂？”

        老人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其實已經(jīng)是在請君入甕了，湛父都死了，這些跟湛父都沾邊的人沒死，他們能在那種艱難的時期保下自己的命，具備足夠的智慧和見識猜得出這兩個小瘋子的想法，可他們就是按捺不住，非要跳進來。

        恐懼真是比死亡還要更恐怖。

        恐懼的人，也只愿意更相信，別人也會被恐懼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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