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的車窗半開，凜冽的寒風(fēng)在溫馳耳邊呼嘯，如刺刀般生疼地刮著半邊臉，人被凍的有些失去知覺。

        但溫馳喜歡這份刺骨的疼痛，甚至是享受——

        只有摸得到的實物，感覺到的寒冷，刀刮般的驚心，才能讓人有活著的實感。

        溫馳把車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在紅燈下打了右轉(zhuǎn)向，隨著車窗外傳來的吆喝聲扭頭朝左看去。

        路邊有位老人在賣烤紅薯，鐵皮桶上方蒸騰出一股股白白的濃霧，霧氣漸漸消散在半空，在一片蕭瑟的夜里顯出幾分煙火氣的暖意。

        溫馳無意向左瞄了一眼，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人，正背對著自己在和賣紅薯的老人聊天。從老人笑皺了的臉里可以看出，他們彼此聊的似乎挺投機。

        “不是吧？”溫馳盯著這件眼熟的衣服，發(fā)出自言自語的氣音，帶些難以置信的否認(rèn)。

        “嘟——”

        后方突然傳來的車鳴聲給溫馳嚇了個機靈，抬眼一看早就是綠燈了，溫馳迅速掛上擋后往窗外又看了一眼。

        在半開的車窗下，對上了許深聽到車鳴后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的眼。

        四目相對中是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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