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點十五分,參眾兩院召開聯(lián)席會議,經(jīng)無記名投票通過‘將黑手黨型集團定為犯罪’的法案。該法律規(guī)定參加集團的人員利用恐嚇或犯罪而施行的從屬、互隱關(guān)系為自己謀得經(jīng)濟、政治方面的不正當(dāng)利益,均為黑手黨。成員判處……”
“現(xiàn)任司法部長弗朗哥.特雷扎組織黑手黨犯罪于西西里錫拉庫薩被捕,其同伙……”
后面的話,邁克爾沒有細聽。握住杯子的手本能地開始顫抖。這一瞬間,醍醐灌頂,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他的妻子利用了他。
只為制造一個弱點、一個空窗期。她的視野很大、很高,目的從來只有一個——徹底清除黑手黨。最徹底的手段莫過于將其寫進憲法。而特雷扎是這條法案的最大絆腳石,只有想辦法殺掉他,才有可能順利推行。而干掉樹大根深的司法部長何其困難,她能做的只有運用一切優(yōu)勢,包括她的婚姻、她的孩子,還有她的丈夫。
如果這個倒霉蛋不是他自己的話,邁克爾大概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欣賞她的狠辣果決,敢將一切壓上去賭。賭特雷扎的自大,賭總理的立場,賭吉里安諾的忠心……還有她那蠢貨丈夫的腦子和愛。
她真的愛他嗎?
邁克爾低頭,認真地打量著安多里尼、他們的孩子、她的骨血。這個孩子的誕生,到底是出于她對他的愛,還是精巧的算計、局勢的把控?他無法確定。
他想,這是他欠她的,他活該被她利用。
從餐館往外望,只能看見古舊房屋之間的馬路,并不寬闊,壓路機轟隆駛過,并未整修的地面濕濕黏黏。此時,不知是否是錯覺,一抹小小的紅旗翩然滾動、朝道路深處飄去,邁克爾閉了閉眼。也許他應(yīng)該聽話一次,嘗試著離開她。
刺耳的電話鈴響起。安多里尼被驚醒,但沒有哭,酷似艾波的眼睛大大地睜著,凝望上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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