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斯提庫托的最后一天,艾波洛尼亞掐著時間來到了她的家門口,敲響了那扇木門。
海風(fēng)輕柔,陽光燦爛。
門很快打開,黑色喪服的美麗女人出現(xiàn)在日光里,美得像是神龕里的圣母像。
艾波一瞬間卡殼,而后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女、女士您好,我、我叫艾波洛尼亞.維太里,您也可以叫我阿、阿波羅?!?br>
瑪蓮娜低頭看著這位才到她胸高的小屁孩。
艾波硬著頭皮說:“我覺得您的處境有些危險,我希望您可以和我一起離開這里。我是…我在…我家長輩在巴勒莫附近的蒙特萊普雷鎮(zhèn)有些產(chǎn)業(yè),可以為您提供落腳之處和工作?!?br>
“危險?”出于教養(yǎng),瑪蓮娜沒有立刻趕走這位性別不明、胡言亂語的孩子,她仍沉浸在丈夫離去的悲傷之中,不想口出惡言。
“是的,那些骯臟的視線、那些腥臭的流言蜚語,無論您是否真的做出那些事,耶穌瑪麗亞在上,女人的嫉妒和男人的覬覦會將您推入地獄?!?br>
稚氣的孩子一本正經(jīng)地和她說著男女之情,瑪蓮娜噗呲一聲笑。笑完,她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丈夫陣亡消息傳來后,她第一個開心的笑。對于一位新寡的女士來說,這是不應(yīng)該的,她迅速沉下臉來,再次戴上沉默悲戚的面具。
“維太里小姐,”瑪蓮娜頓了頓,“或者先生,無論從哪方面考慮,我都不會跟您走的。感謝您的關(guān)心,再見?!?br>
門啪地一聲在艾波面前合上,心底生出些微的氣餒,但她清楚這實在是強人所難,誰會相信一個十歲上下的孩童的話呢?換位思考,她肯定不會跟著這個小屁孩走。
重重嘆了一口氣,她雙手一撐翻進半人高、石頭壘成的院墻,朝窗戶里面喊道:“您只需要去甜橙旅館報上我的名字,他們會安排您離開這里的。千萬別忘了,甜橙旅館,艾波洛尼亞.維太里!”
這一年的六月底,清除克羅切的計劃失敗,利益權(quán)衡與交換之下,他們反而淪為黑手黨的爪牙。艾波洛尼亞卻沒有傷心,東方不亮西方亮,她收獲了一名伙伴,從此以后,赫爾墨斯在人間多了一個二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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