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多的人為了一個近乎絕望的目標前仆后繼,為其粉身碎骨,過去現在未來,永遠不會停止,也永遠不會消失,就像天上無數的星辰,盡管時隱時現,可在隕落后又會再度閃爍起新的光芒,流轉不歇,似永無窮盡。
師父是這樣想的嗎?一個只剩下平靜的天地該是多么寂寞,仿佛一切都被靜止。
如同魔母渴求的世界那樣,既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既不會產生快樂,也自然沒有痛苦,那樣寂靜的混沌之中,大道自然生發(fā),悲歡離合也都成為循環(huán)。
第一個來找千雪浪的人,既不是任逸絕,也不是水無塵,而是未聞鋒。
他極力抑制著自己,不想顯得太過尖酸刻薄,背著手從月光的陰影處慢慢踱步過來,像一只蒼老而局促的夜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千雪浪的背影。
時間其實過去并不久,卻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未聞鋒不得不承認千雪浪的存在曾經帶給過自己許多安慰,而自己在心底深處,仍難避免地擔憂著他的安危。
“未聞鋒?!鼻а├祟^也沒回,“別偷偷摸摸的。”
未聞鋒沉默片刻,還是走到了千雪浪的身邊坐下,他的斗篷系得松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不愿意跟任何人交談。
“你沒找到那把劍的主人?!蔽绰勪h挑起了一個話題,“要是找到了你就不會讓他們做決定了?!?br>
千雪浪淡淡道:“嗯?!?br>
未聞鋒忽然覺得有種荒謬的好笑,這段對話把他拉回到數十年前,那些時光里他沉浸在和天鈞的死亡里,而千雪浪平靜的快到好像世上根本不存在和天鈞這個人,可他又能對無情道要求什么,因此他們當時的對話總是如此荒謬,荒謬的溫馨,荒謬的真實,荒謬地讓他能再次感覺到自己活著。
“他們……”未聞鋒斟酌了下用詞,“他們都是勇氣可嘉的人,然而有些事并不是勇氣就能決定的。如果,我是說如果……誅魔找不到使用者,那你要怎么辦?”
千雪浪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那就沒有人會成為它的主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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